“别听你爹瞎说，你长得就那样。”芳婶子白了何大海一眼。</P>

“你跟爹说说，你对娇娇怎么看？”何大海没恼，依旧笑眯眯地问儿子。</P>

“娇娇？哪个娇娇？什么怎么看？”大柱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老爹。</P>

“就是何村长家的小闺女，何凤娇，同你差不多年纪的。”芳婶子插话道。</P>

“噢，她呀。”大柱一想起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她的花容月貌，而是她一贯的蛮横无理，以及经常欺负素秋的场景。</P>

大柱低下头，站起身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没什么看法，我同她又不熟。爹，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P>

“你爹今儿晌午被村长叫去喝酒了，说村长有意将娇娇嫁给你，给你做媳妇。”芳婶子嗔怪地撇了自家男人一眼，说这话的语气微微带些讥讽的意味。</P>

“这可不成，不成。”大柱被吓得冷汗直冒，面对自己老爹逐渐变得不悦的神色，也毫不犹豫地摆手拒绝。</P>

“娇娇可是个好姑娘，人家还读过书的，怎么就不成了？”何大海语气有些愠怒，暗恼自己的傻儿子不识好歹。</P>

“她……她素来娇惯，还有……她爱欺负人，她……她还看不起我。”大柱说得结结巴巴，毕竟他以前，可从没说过哪个姑娘家的坏话。</P>

“那都是以前，村长说她如今改性了，整日里在屋里读书做女工，已有好几个月未出门了。”何大海仍旧为何凤娇做着辩护。</P>

“反正就是不行，我不喜欢她，她再好也与我无关。”大柱站起身来就要走，连刚添的一碗饭都没心思吃了。</P>

“那你说，你喜欢谁？”何大海逼问。</P>

大柱却瞬间脸红了，连耳朵根子都红彤彤的，但他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P>

“我知道！”二柱放下筷子举手。</P>

“你说，你大哥喜欢谁？”何大海面对小儿子，又重新变得和颜悦色。</P>

“就是隔壁小院的大丫，噢不，素秋妹妹。大哥每回见了她都脸红。”二柱受了鼓舞，一板一眼地说道。</P>

大柱瞪了二柱一眼，却收住脚未继续往外走，他也想听听自己爹对素秋的评价。</P>

“大丫倒是个好姑娘，人生得也水灵，不过年纪还小，不成。”他说完摇摇头，表示坚决反对。</P>

大柱只觉得胸口一阵发堵，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去。</P>

堂屋里，气氛陷入尴尬，大家都不再言语，只顾低头吃饭。</P>

芳婶子吃完饭，将桌上碗筷收拢叠成一垛，“我就知道，早些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咱们大柱，一直都喜欢慧敏家的大丫头。”</P>

“况且，那何凤娇属实不是个省油的灯。等她嫁进来，我还得像伺候小姐似的去伺候她，这我可不干。”芳婶子拿过大柱未吃的那碗饭，又重新倒回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