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和他的那些随从都像垃圾一样被李四蛮横地挑出院子,院子外看热闹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这些昏死过去的混混,在他们心中,甚至更愿意李维就此从庆丰城中消失,永远消失。
王管家与魏三的母亲客气了一阵之后,老妇的身体也越发的羸弱,同行的丫鬟们便扶着老妇到一旁休息去了。
李四冲着魏三抱拳行礼之后,便转身走出外院暂时充当了看院的护卫,不过经过王管家跟前时却比之前要小心翼翼得多。
剩下的人都被王管家吩咐着整理魏家残破的院子,场中只剩下王管家和魏三两人。
“原来家徒四壁真有其事。”王管家依旧昂着头,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倒令她的威严抵消了不少。
“小子家境原本贫寒,学得却是屠龙技,所以生活比一般人更要清苦些。”魏三颔首恭敬道。
“拨云见日,你也算赶上了好时候。”王管家脸色也变得更加温和,转身时却再次顿了顿脚步,声音变得严肃了许多:“平民修炼原本就很难,你与大多数人迥异,便会更难些,切不可有始无终,否则深陷泥潭,处境更加艰难。”
随后,王管家依旧带着那一分傲气在下人们的簇拥下离开魏家。
魏三颔首送别,心底对这位傲气的美妇很是服气,两人地位相差太大,她能跟自己讲这番话,自然是真心的。
临走时,王管家身边的丫鬟递了一张牌子,笑着说道:“这是张家在城东的一处宅子,以后便是你的了。”
“无功不受禄,我娘对这处院子有了感情,乡里邻居也都亲近,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魏三恭敬颔首,却没有去接丫鬟手中的牌子。
丫鬟水灵的大眼睛在魏三身上扫了一圈,掩着嘴笑着跑开了。
“这酸秀才真是傻得可爱,白送他都不要。”丫鬟来到王管家身旁,小声嘟哝着。
“不轻易承人人情之人更会注重允诺。”王管家入了马车,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笑意,喃喃道:“老爷眼光倒也精准,这人情结得不错。”
一驾华贵銮驾从魏三家门口驶出,早有不少街坊邻居拿着鸡蛋果蔬争相往魏家狭窄的院门里挤。
刚才王管家宣告魏三是张家客人这一消息,转眼就传遍了整个庆丰城。
在庆丰城内,谁能不知,王管家虽然只挂着管家的名头,却是能代表张家立场的大人物。
有首富张家做靠山,这一层身份就足以令不少人争相结交,更何况魏三修炼者的身份也为众人熟知,以后前途定然无可估量。
此时魏家院门外已经挤了不少人,更远处还有不少商贾车驾,马车上载着堆满了的礼品。
先进来的是魏三的邻里乡亲,虽然他们提着的篮子里大多是些寻常果蔬,腌菜熏肉,但在魏三眼里,这些礼物可比金银细软要贵重得多,平素里要没有这些邻里帮衬,恐怕他和母亲早就流落街头,生死难料。
留下的张府下人们也都利索地将魏三家的院子收拾干净了,房屋上的火也被扑灭,早有从四处赶来的砖瓦工匠提着工具自发为魏家修葺院落。
魏三家原本还是宽敞的院子里,送来的礼品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老妇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被众人簇拥着,脸上回复着喜庆的红晕。
“魏家小娃今个儿有出息啦,我说老妹儿啊,你今后就等着享福吧。”一个年纪与魏三母亲出不多的胖婶托着老妇的手,不住的笑着。
“可不是,魏家老婶呀,你家三儿从小就孝顺,现在出息了,您以后的日子可就滋润咯!”又是一声高亢的笑声,说话之人正是魏三的邻居王大爷,他今天用拖车拖了一车梨过来,老王家靠卖梨为生,他家的梨香甜可口,平素里也没少往魏三家送。
“诶?这话就不对了,魏三是出息了,可还有一件要紧事没张罗呢,魏家姐姐是到了该享福的日子,可这家里没个大姑娘小媳妇那哪成?”听这尖鸭嗓就知道,说话的人必然是城东有名的媒婆俏生婆,她平素里去别家串门都只带了一张嘴,但今天来魏三家还多带了一副金银首饰,实打实的千足金,看来是动用了家底。
经她这么一嗓子,原本在一旁还算相安无事的魏三忽然间就被众人给围住了,一行人死死抓着魏三的衣袖袍子,喝声一声比一声高。
“我老李家的女儿可没话说,年方二八,工巧刺绣样样都会,魏三侄儿,你看咋样?”
“我老王家的女儿,那可是这一带有名的美人胚子,之前好多员外家请的媒人把我家的门槛儿都给踩破了,我就是没答应,我早料到三儿你一定会辉煌腾达,你看呐,这就是缘分啊。”
“我说老王,你家门槛不一直都是破的么?”
刚还堆着笑脸的老王现在脸色憋红得就像关公,他一跺脚,没好气地笑着啐道:“去去去,我这忙着招女婿呢。”
“还有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