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荀道子,张富成允诺的重礼也已经罗列好,然而这陪练的差事,他再一推辞,说是魏三小兄弟已经是朝天宗的弟子,当一个陪练折煞了身份。
朝天宗的弟子身份,外加二百两黄金,两车大米,五十匹绸缎,饶是魏三定力不错,也不由激动不已。
二百两黄金相当于白银两千两,已经足够寻常富庶人家半生的开销,张家赏下的绸缎也不是寻常锦缎,五十匹绸缎的价值更不止黄金二百两,原本只想着赚些钱为母亲治病,现在得了如此重礼,魏三心中大喜过望:“有了这么多钱,娘的病一定能根治了!”
他心里更挂念还在地窖被病痛缠身的母亲,于是匆匆向张富成拜别,拿了二百两黄金就急匆匆往家里赶。
能成为城中首富,张富成自然有他的和气生财之道,那两车大米和五十匹绸缎早早王管家送往魏家。
原本送这些东西只需平常下人就行了,让王管家送这些东西自然有他更深的用意。
如今魏三已是朝天宗内定的弟子,身份与之前大有不同,假以时日,若魏三有所成就,定然不会不念张家的好,这些财物对张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让王管家这般身份的人送礼,更向所有人表明了张家礼贤的态度。
出张家府邸之时再次见了李四和之前带着婴儿肥的小丫头,魏三一剑惊动朝天宗长老的事迹早传遍了张府,此时李四再看到魏三时更加无地自容,而小丫头却早早悔青了肠子:“若是刚才不把话说得那么满,如能让眼前的公子看重,能入他的厅堂做个小妾也比现在做丫鬟好了百倍呀!”
可是魏三只匆匆行礼又匆匆离开,独留俏丫头无端懊恼。
……
张家内院。
一身贵气的张夫人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她踩着莲步缓缓踱步,身后跟着同样神色郁结的张淑玲。
就这么无声地走了一段路,张夫人摆弄着小指上带着的鎏金镶玉护指,冷声道:“你刚才的表现很令我失望。”
“我没想到……。”张淑玲想了想,再开口道:“那小子确实有些本事。”
“我不想听你的理由,精心准备了这么久,请了朝天宗最有威望的荀道师过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张夫人有些生气。
“他人”指的当然是魏三。
张淑玲脸色有些难看,低头道:“是我大意了。”
她们虽是母女,但张夫人脸上肌肤吹弹可破,两人姿色都极为不俗,看起来更像是姐妹。
看起来像姐妹,两人之间却看不出半分亲近,走在张夫人身后的张淑玲更像是她的下人。
之前一番比试,令张淑玲很郁闷,原本她应该是场中最闪耀的天才,可那天才的光环却意外送给了魏三。
也许是觉得说话太过,张夫人声音又缓和了些许:“好在你已经得到了朝天宗的入宗令牌,到了朝天宗就好生修炼,今天的不快无需放在心上。”
“是。”张淑玲应了一声,但这样的对话无疑太过生份。
犹豫了片刻,张淑玲终于说出心中疑惑:“您为何将剑法比试放在内阁?”
这一句问话看似没有任何根据,但却让张夫人却因此停住脚步。可以看得出她有些生气,手指轻颤,生生揉碎了指间的一片绿叶。
她转过身,有些生气道:“这么大的动静,二丫头不可能还在闺阁中坐得住,她闺阁的窗口可正对着你练武的地方。”
张夫人口中的二丫头是张府二小姐张翎月,张淑玲同父异母的妹妹,张富成迎娶的小妾所生的女儿。
张富成有一儿两女,儿子为张夫人所生,虽然对于修炼天赋平平,但对于做生意方面却深得张富成衣钵,此时他正在万里之外经营着张家半数以上的生意。
女儿张淑玲却修炼天赋甚高,所以张家不惜重金为她搭上朝天宗这条线,也有意让女儿走向修炼之途。
毕竟在世人眼中,成为修炼强者比成为富商地位要高出太多。
至于小妾所生的二女儿,张富成虽然也很疼爱,但现在是张夫人在内持家,多少对她会有些忽视。
“那又怎样?”张淑玲皱了皱眉头,虽然张夫人言语中所透露的信息并不多,但她隐隐感觉到当中有更多的隐晦。
张夫人冷笑道:“她虽然整日闭门不出,可并不安分,那少年虽然贫寒,但眉目清秀,言行举止中都带着一种令人舒服的书卷气,二丫头平日里看了不少书,不会注意不到那个叫魏三的少年。”
张淑玲皱眉道:“张翎月与县丞之子刘宣有了婚约,这么做会陷张家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