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工人们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在面前,被这一声喊叫吓了一跳,立即刹住脚步。可由于惯性,抬着的整面屏风却直挺挺地向前方倒了下去。
“小心!!!”初明辰几乎是咆哮着飞奔而来,将楼心月揽在胸前,转身扑倒在一地刨花上。
几乎是一瞬间,整间成品库便充斥着“砰”的一声巨响,大理石屏风应声落地,溅起一阵烟尘。
整整三秒钟后,工人们才回过神来。
有的“哎呀呀”跑出去问厂长怎么办,有的在问这两个学生有没有受伤,该有的黑着一张脸破口大骂“哪来的兔崽子!在这捣什么乱!”
楼心月已经被吓得眼泪汪汪,哪里还能回什么话。
初明辰亦是浑身都在颤抖,想到就差那么一点点,楼心月就可能被这巨大的石板重伤甚至夺去生命,他胸中便也升腾出一缕烈焰,迫使他张嘴开骂
“都跟你说了别乱碰!别乱碰!你不要命了啊!!!”
楼心月听罢这阵咆哮,豆大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委屈地说了声,“我又不是故意的!”便转身跑了出去。
也幸好,她跑得快。
不然初明辰也无法解释,自己此时通红的眼眶到底是被她气红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就像他无法在梦里,冒着大雨跪在一座石头山的前面,哭喊着爸爸和妈妈的同时,还要加上这个臭丫头的名字!
他真的太害怕这种无力的感觉。
尤其是把楼心月当成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时,更害怕失去。
只是还不等他继续回忆痛苦的过去,天阳木材厂的刘厂长便闻讯而来,一同赶来的还有带他工作几天的罗师傅。
“哎呀呀!!!这、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看到拍在地上,四角木托碎裂且整个大理石面裂成两半的屏风,刘厂长震惊得语无伦次,“这,这谁干的!”而后又抬头望向初明辰,“是你吗?!”
“我”
被刘厂长瞪着的初明辰心中一惊,又低头仔细去看那屏风,见那碎成几瓣的木托泛着琥珀般迷人耀眼的金色水波,这才回忆起楼心月说的辛辣香气意味着什么。
这哪是一块儿普通的大理石屏风啊!
这他妈的是一块儿降香黄檀底座镶大理石屏风!
市场估价
不待他问,刘厂长便提前给了他答案“这是六米长的海南黄花黎底座,上面的雕花,那可是七八个工人,手工雕了整整一年的八仙过海图!一百万都赔不起啊!你弄坏的?!”
“一百万?!”这回换初明辰语无伦次,“这、这、这怎么能按我头上啊!”
带他切木头的罗师傅也急忙上来劝说,可他双手比划半天,却被刘厂长推一边去“老罗你又不会说话,少在这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