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周长十一里二百八十八步,高四丈五尺,外包以砖,城四边各建一门,东门叫武定门,西门叫和义门, 南门叫明德门,北门叫镇朔门。
正德年间向东增建外城,呈半圆形,周长一千二百六十四丈,高两丈五,城上宽九尺, 再开正门、小门共七座, 而后外包以砖。
平阳城百姓亦是知晓叛军已经到了城外,结果明德门竟然还在敞开着, 致使城中的百姓更加的惊慌失措。
“我们为什么要逃?”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为什么要逃!”
“混账东西,即刻给老子关上城门,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叛徒!”
明德门一带的百姓原本还寄望于城门守军,只是看到叛军马上都要进城了,结果守城的将士竟然还不关闭城门,当即便将矛头指向了明德门的守军。
明德门由平阳卫同知朱世杰所统领,身穿着一套锃亮的锁子甲,却是挺直腰板扶刀望着街道上群情激昂的百姓。
却不知受到谁的号召,正是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而来,走在前面的百姓已经来到了城门前的警戒线上。
“同知大人,城中的百姓已经闹起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一个百户看着朝着这里涌过来成千上万的百姓,当即便是担忧地道。
朱世杰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不屑地道:“历来都是民不与官斗, 他们根本闹不起来!只要我们将几个领头的直接杀了,他们便会鸟兽状,咱们华夏的百姓可不是历来如此吗?”
虽然他祖上仅仅是拥护太祖朱元璋渡江有功的御营都尉, 但亦算是出身将门,故而对于如何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早有了应对之策。
针对于底下闹事的百姓,只要他拿下铁腕手段,却不管闹事的百姓有多少,定然都会惊慌地散去。
何况,他现在的身后是即将进城的顺王大军,这帮到现在才刚刚聚集起来的百姓不过是土鸡瓦狗。
“你们是守护我们平阳城的平阳卫,为何叛军都要进城了,你们还不关上城门守护我们的家园?”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面对着领头的百户,当即便是愤怒地质问道。
哧!
率领几百名将士守在城门前的千户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百姓,却是毫不犹豫地拨出腰刀,而后便是挥了出去。
噗!
一个领头的老者捂着自己的脖子,显得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百户,万万没有想到这帮人会朝自己动刀子。
这一幕的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在场的百姓不由得纷纷退后几步。
“谁敢再上前一步,本千户杀无赦!今顺王清君侧,我们同知大人跟随顺王除奸,谁敢阻拦便是乱贼!”千户手持着沾血的腰刀, 显得正义凛然地说道。
“杀人了!”
“这帮哪是平阳卫, 分明就是恶贼!”
“咱们跟这些反贼拼了, 保我家园!”
百姓在看到领头之一的刘老被斩杀后,但并没有被这位千户的刀所吓倒,而是显得更加愤恨地责骂道。
千户看到自己的出手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当即便是决定变本加厉地道:“那休要怪本千户无情,给我砍!”
随着话音落下,身后的几百名平阳卫纷纷拨出了腰刀,一副要将这里闹事的百姓赶尽杀绝的架势。
“今日老子就算不活了,亦要除了这帮内鬼!”很多百姓不仅没有被吓倒,反而彻底被激怒了,却是扬起自己手上的武器便冲了上去。
在一贯的暴动中,百姓都是十分安分的。只要家里还有饭开,却不管是谁人做皇上,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两样。
只是这一次,这些阴谋家通通都失算了。
在林晧然执政的十几年时间里,不仅一直在默默推动华夏的文化觉醒,而且大力推动着经济发展,更是认真地打造着一个人人向往的法治社会。
若是一个人活得看不到任何希望,自然会事事以生命为首位,并不会过于关心谁能坐上皇位,谁会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但现在华夏民族明明已经站在世界之巅,而他们的人格得到了尊重,而且大家都有了妻儿和财产,如何还能忍受叛军掠夺他们的这一些呢?
正是如此,在几百名守城将士拨刀威胁的时候,成千上万的百姓亦是举起手上的武器,却是决定清除这一帮内鬼。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
起来,守护自己家园的人们!
起来,想要拥有人格的人们!
平阳城的百姓虽然经过迷茫,但现在已经慢慢觉醒,却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愿而行,哪怕为此要抛头颅洒热血。
平阳城的商会亦是已经行动起来,却是提供财力支持道:“凡是我平阳府百姓,只要随我们抵御叛军,每人给予十两银元,死恤金五十两银元,绝不食言!”
城中的商户更是拿出自己所售的商品,却是纷纷无偿支持要守护家园的百姓,只希望能够取得这种保卫战的胜利。
砰!砰!砰!
正当百姓要落败之时,李十一娘率领织坊安保队赶到,这些姑娘都是训练有素的枪手,对着已经叛变的平阳卫抬枪便射。
“杀了这帮叛徒!”跟随的百姓显得更具底气,手里拿着刀枪棒棍等武器直接扑向了这些装备精良的平阳卫。
“我乃平阳府推官李向荣,凡是助纣为虐者,一律以谋逆论处!”李向荣跟着过来,亦是进行施压地道。
平阳卫的将士不可能全都忠心于朱世杰,有很多将士其实是被挟迫参与谋反。此时面对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又听到李向荣扣过来谋逆的帽子,很多人纷纷后撤,甚至不少人临阵倒戈。
噗!
刚刚对着刘老痛下杀手的黎千户,正当他举刀想要砍杀的时候,结果被人先一步用长枪捅进了心脏处。
黎千户看着胸前的长枪,眼睛写满着不甘心,亦是生起了几分后悔。原本他亦算是拥有一个美好的前程,结果想要博得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却是落得身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