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不要命地冲进敌营，奋力砍杀北狄将士时就可以看出来。</P>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顾时年都不敢再提任何关于花酌的事，包括上京城。</P>

而且，他似乎还看到了墨倾羽墨发间隐约多几缕白色。</P>

“唉……”</P>

跟着萧玉辰一直到了冰窖，墨倾羽的步伐始终不急不缓，并没有任何异常。</P>

但他越是这样，萧玉辰心里越是打鼓。</P>

在马上要进去冰窖的时候，萧玉辰突然停下了脚步。</P>

“兄长，我陪你一起进去吧？”</P>

虽然二人年纪相仿，但萧玉辰依然坚持喊墨倾羽“兄长”。</P>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P>

墨倾羽看向他，郑重道：“这些日子，多谢了……”</P>

“对……”萧玉辰鼻子有些发酸，刚要道歉，就被墨倾羽打断了。</P>

“不用这样，你也不想的……”</P>

墨倾羽轻轻拍了拍萧玉辰的肩膀。</P>

“你先回吧，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P>

萧玉辰看了一眼身后的冰窖入口，点点头。</P>

“你……要好好的！”</P>

墨倾羽“嗯”了一声。</P>

待萧玉辰离开，墨倾羽推门而入。</P>

冰窖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太多，门一打开，墨倾羽就感到了阵阵寒意。</P>

冰窖里被萧玉辰腾空了，正中央的位置便摆着一副透明的冰棺。</P>

墨倾羽眼神微动，脚步忽然好似重了许多，怎么也抬不起来。</P>

他握了握拳，用力掐了掐自己。</P>

不是梦。</P>

他无数次梦见和花酌重逢的场景。</P>

却唯独没有梦见过眼前这一幕。</P>

四周的寒冰散发着彻骨的冷意，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P>

墨倾羽动了动身子，缓缓朝着冰棺走过去。</P>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墨倾羽却觉得漫长无比。</P>

随着距离拉近，冰棺里的人逐渐清晰可辨。</P>

一身湖绿色的衣裙，乌黑的秀发平整地摆放在身前。</P>

双手交叠在胸前，圆圆的脸蛋上此刻已经没有了血色，只余苍白。</P>

原本叽叽喳喳的她，如今却安静地不像话。</P>

“阿酌？”</P>

墨倾羽轻轻出声唤她，声音嘶哑地仿佛极度缺水。</P>

这一声出口，墨倾羽的眼神模糊了起来。</P>

他摘下了面具，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P>

有泪水。</P>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P>

没有回应。</P>

“阿酌！”</P>

墨倾羽扑在冰棺上，整个人覆在上面，似乎想连人带冰棺一起环抱。</P>

冰棺上的寒意更浓，墨倾羽仿佛感受不到似的。</P>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里面的人儿，温柔缱绻。</P>

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剧烈抖动着，不肯落下。</P>

“阿酌，我回来了！”</P>

“你不是答应要对我负责的吗？”</P>

“吧嗒！”</P>

泪水落在了冰棺上，挡住了他看花酌的视线。</P>

墨倾羽神色微变。</P>

他赶紧用袖子擦掉。</P>

看着花酌重新变得清晰的面容，墨倾羽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P>

“阿酌，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耶律环佩服毒自尽了，算她逃过一劫，不过，我灭了北狄，算是为你报仇了吧！”</P>

“阿酌，你再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P>

“好不好？”</P>

外人都以为的冷酷无情的星云阁阁主，此刻语气近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