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们已来到暗房里的一个巨形木桶前。灯笼的光摇摆飘忽,筒内温热的水气缭腾,上面撒满了玫瑰、百合等花瓣,粉粉紫紫,煞是旖旎。巧桐把手臂碰在许凤轻腰间,就要服侍他宽衣。
许氏秀眉微皱,这可如何是好?闻着巧桐身上浮艳的香味儿,许凤轻被闷得窒息憋气,为了摆脱纠扯解拉,她在秒瞬之间,却已把巧桐连衣带人的塞进了浴桶。
巧桐在里面挣扎一下,浑身湿漉漉的站了起来,头发上也滴嗒着水。她挺挺紧崩的胸乳,
眉眼勾魂地吟道:“小公公,你的气力可真是了得。奴家这小身子啊,被你轻轻这么一拨拉,现在软得撑不住了。”
许凤轻抬步想往屋外走去,巧桐立即如溺水的稻草般,紧紧攥住了许氏的胳膊。她用另一只手把自己脱成赤条,坦露出年轻曼妙的白花花的身体。
巧桐松开手,把湿衣服微拧了一下,递给许凤轻道:“你这么心急,待会奴家去见娘娘,穿着这湿衣,会被误解的啦。”
许凤轻道:“你很怕她吗?”
巧桐忽然淋淋的从桶内翻出,站在许氏面前,无意识地自我安抚着大腿间饱绽的肌肤,暗示叫道:“公公,奴家漂亮吗?”而后把嘴唇凑近许氏的耳边,吴侬低语:“其实皇上的那些妃子们,果真都比得过奴家的姿色吗?只不过有人命好,有人倚仗着家族背景……哼,公公生得这般俊美,我就是要在德妃之前,提早占了她的男人!……公公,你呆什么,就在这儿要奴家啊!奴家等着你进呢!”
许凤轻吓了半跳,这皇宫还真是一个混杂的地方!德妃娘娘是让自己去当她的面首吗?还真是件麻烦的差事啊。不说我伺候不好,会被关禁起来遭受非人的虐待了,就算我伺候得好,皇上那边若是知道,岂不也要断头的嘛!
这德妃娘娘,为了满足淫\/欲,居然什么都豁出去了。看来还真是寂寞。既然胃口如此之大,干脆直接进妓院得了,倒也显得随性真实,却贪于虚名权势不肯松手,暗下又做出如此荒淫之事。
看来,南帝的这顶绿帽戴得大了。他竟一点不知吗,还是在掩饰或等待什么?
巧桐如蚯蚓般扭动舒展着身子,许凤轻道:“你想掉头,也得找准时机,不能死得那么难看。你还不快穿好衣服,咱们都洗这么久了,你敢等着娘娘来要人么?”
巧桐被她如此提醒,登时醒悟过来。虽然忿忿不平,但终究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命还在别人手中悬着呢。
巧桐忙穿好衣服,忖思:“德妃娘娘若问我怎么弄湿的衣服,我该回答什么?对了,就说倒洗澡水时,由于太重,娘娘又不让找人帮忙,就不小心泼了一身。”
走到凤藻宫门口,却碰到了正从那儿经过的南帝。巧桐从许凤轻肩边擦过去,装作要扶旁边的墙柱,却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过去。
南帝用一只臂膀捞住了她,待许凤轻再看时,小鸟一般偎在南帝怀里的巧桐,衣领不知何时已畅开了半边,准确地说,是被她自己趁着混乱的当儿,撕开了半边。馒头大的欲藏还现,那贴在身上的湿衣,把她衬得如美人鱼一般,呼吸紧窒而诱惑。
南帝眯着眼睛,微掺几根白须的胡子抖动不已,赞道:“尤物啊,真是一个尤物。今晚去苍霖殿侍寝,美人意下如何?”
巧桐可不管他口中的美人到底指谁,也不管美人是否是一个叫过即忘的代称,也不管皇帝曾经有过多少美人,她都认为他是在说自己。
她忙匍倒在地,差点瘫软在那儿,荡喜着道:“奴婢梦寐以求。幸得皇上的垂睐,此福浩渺无涯。奴婢定会使尽三百六十万般解数,让皇上满意。”
南帝笑得与年龄不符的邪气,“是吗?”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凤轻一眼,再看看甄德妃的寝宫,朗声高道:“以后就自称臣妾吧。”
巧桐难抑激动,低微呻吟:“臣妾遵命。”
南帝大步走远之后,他旁边的太监常福迟疑问道:“刚才那位娘娘,真有那般三百六十多的解数吗?”
南帝不以为意地嘲弄道:“还没挨着床,就已经发起情来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调教出什么样的奴婢。不过是宠幸只小母鸡,给老母鸡看。”
常福心里暗自嘀咕,如此这般,那圣上您岂不成了老公鸡吗?不过常福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敢说出半字?
以常福对南帝的了解,南帝这次可不仅是气气德妃这般简单,他的线似乎放得长着呢。
椒房殿内,早已目睹了这整场勾引的甄德妃,一个巴掌把巧桐打得顺嘴淌血,骂道:“下作的胚子!还真如狗皮膏药一般,就这么黏上去啦?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量,妄想与本宫平起平坐!”
巧桐的眼里满是恨意,口中却是说着浅淡的威胁:“待会我就要去苍霖殿侍寝,若皇上看到我脸肿唇歪的模样,会可怜我被毁的容貌呢,还是会怪罪娘娘的狠毒?”
甄德妃有些底气不足,她想起了没几年前,一位宫女殷勤地为南帝做莲子桂花糕,打动了他的胃欲。甄德妃就把那宫女的双手垛了下来,身子扔到茅池里去。南帝虽不知道详情,却猜出是她下的辣手。南帝当时震怒,誓德妃的双手垛下以作抵偿。幸好太后耍了计谋,力保自己这个姨侄女儿,她才免遭惩罚。
至今想起,仍然不寒而栗。甄德妃强作镇定:“贱婢!看你能猖厥几日,本宫与你走着瞧!”然后叫道:“来人呐,把这贱婢立即送到苍霖殿去,省得本宫看着碍眼!”
巧桐被群人推搡着下去后,甄德妃呼口娇气,唤许凤轻道:“过来,可人儿,给本宫按摩一下肩膀。”
许凤轻知道,他这太监的辛苦日子来了。
甄德妃见他不动,心下不悦:“听不懂人话对吗?”
许凤轻有些悲哀地叹道:“我是感怀她要死了。她太过急躁,没有定力,不懂主子之意,她的生命即将逝了。”
甄德妃一愣,放浪\/媚笑:“呦嗬,可人儿,只要你好好伺候本宫,谁敢置你于死地?”
许凤轻听她这样回答,觉得再也没了救她的必要。许凤轻话中的“她”貌似是指自己,却另有隐意,“她”既指巧桐,也指德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