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懂得节制,韩安不懂得心疼,成蟜就只好代为效劳了。</P>
等到韩安这一场宴会结束,把知笙楼那几个舞女的身价,推到前所未有的价位,老韩王就可以纵情自我,不用忍着了。</P>
“公子,就在这里吗?”</P>
韩安不是很想留下来,不对,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来,知笙楼的佳丽,他只能看不能尝,当然不愿意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答应了韩王,要把药送到宫里去的。</P>
“有问题?”</P>
“没,没问题!”</P>
韩安对上成蟜审视的目光,平静柔和,却总觉得暗藏着危机。</P>
索性就是一张欠条,写完再入宫,也就是稍微晚上那么一点儿,不成什么问题。</P>
“在这别乱跑,我让人给你准备笔墨纸砚。”</P>
成蟜拉开房门,在韩安反应过来之前便离开了。</P>
韩安待在房间里,安静的环境让他的听觉变得灵锐了不少,甚至都能够听到前厅小厮清理时的碰撞声,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房间里油灯的火光越来越弱,本就不够明亮的屋子,变得更加昏暗了。</P>
吱呀~</P>
韩安心中焦急,等不下去了,他打开门,还没有迈脚出去,就被人拦了回来,两柄没有带着剑鞘的剑,交叉在他的身前,挡住去路,“将军有吩咐,在张先生回来之前,太子请在房间里等候。”</P>
“放肆!”</P>
“这里是韩国,我是韩国太子,你们胆敢拦我?!!”</P>
若是两位秦使,或者成蟜当面,韩安还会害怕,不过是两个小小的扈从,他立刻拿出韩国太子的身份,想要以权势压人。</P>
然而,韩安的冷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P>
这不是两个小小的扈从,而是蒙恬从宫里带出来的王宫侍卫,平时保护的人、见的人是秦王,韩国太子的名头虽然唬人,但是在他们身上不会起作用。</P>
“请太子回屋等候!”</P>
其中一人,把手臂伸直,用剑将韩安逼退回去,另一个人向前探着身子,拉起门环,将房门关上。</P>
“砰砰砰”</P>
“放我出去,我要见李斯,我要见甘罗!”</P>
韩安没想到会被逼回来,愣了一会儿后,用力地拍着房门,大声呼喊。</P>
生气归生气,还没有失去理智,肯定不会说要见成蟜。</P>
这些使团的人,都不知道成蟜的身份,他要是喊出来,离死不远了。</P>
旁边隔了两个屋子的房间里,成蟜和李斯、甘罗,还有蒙恬围坐在一起。</P>
他们能够清晰地听到韩安的喊叫声,几个人出奇一致,没有人去问发生了什么。</P>
“李斯,我给王兄去了封信,在信中特别提到了你的功劳,相信回到咸阳后,王兄一定会论功行赏,你这个廷尉正很有可能会成为廷尉府真正的主官。”</P>
成蟜手里提着一壶酒,笑吟吟地给三个人倒酒。</P>
蒙恬和甘罗手里捧着酒樽,个个若有所思,不是不相信成蟜,而是成蟜透支了他们的信任。</P>
唯独,李斯淡然无事,被成蟜单独提到,也表现得足够冷静沉着,拿起酒樽朝着成蟜举了举,笑道:“斯多谢公子为我请功,相信以我王的英明睿智,定然能够明察秋毫。”</P>
三个人,只说给李斯请功,明显是反话。</P>
若不是知道成蟜的秉性,若不是大王英明睿智,天下罕见。</P>
就凭一个谗言的公子,一个听信谗言的大王,李斯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还追逐什么梦想。</P>
蒙恬和甘罗,同样看得出这些,故而并不嫉妒李斯的功劳,反而有些怜悯他。</P>
虽说大王不会信成蟜的胡说,可总归不是好事。</P>
蒙恬和甘罗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云,甘罗作为代表,主动问道:“公子,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P>
成蟜说的话,他们可以当作是开玩笑。</P>
但是,成蟜无事献殷勤,给他们每个人倒酒,这很不正常。</P>
还有李斯太淡定了,这里面一定有事瞒着他们,现在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告知。</P>
“李斯给太子安了两瓶春药,让他送给韩王,药效凶猛,再加上韩王年老体衰,很有可能就此薨(hong)逝!”</P>
公子,你要点脸吧!</P>
李斯一脸问号地看向成蟜,太累了,我想回咸阳!</P>
蒙恬和甘罗齐刷刷地看向李斯,李大人别出心裁,这手段还真是天马行空。</P>
成蟜则是避开李斯的目光,目光坚定地看着甘罗,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是,抓住韩国新王初立,根基未稳的机会,完成王兄交代的任务。</P>
此外,还要提前通知王翦,让他大军继续往前,随时准备进入韩国境内,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