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三言两语的和你说不清楚,你就当不知道的,以后自然会明白。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麻烦确实是不小,也许还会吃点儿小亏,但这也能给他们提供宝贵的经验。
当然了,最后我肯定会帮他们兜底的,那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淮茹不禁撇了撇嘴,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她深知王海洋的性格,如果他愿意告诉她,只要她开口询问,他定会如实相告;如果他觉得不便透露,那么无论她如何追问,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这是他一贯的原则与习惯。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吧。我只是想关心一下那几个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对他们还真是上心呢!”
秦淮茹微微一笑,试图掩饰脸上的那点儿尴尬。
“嗯,那是当然,他们这些人可一个个都不简单。眼下虽然看着都不怎么着调,可是等他们成长起来了之后,那对我们的未来可是大有帮助的。”王海洋笑着回答道。
这话秦淮茹相信,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大院儿子弟,家庭背景一个比一个深厚,就算未来没有太大成就,但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他们住在大杂院里的人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好吧,那就暂且信你一次。不过说起孩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按照时间推算,棒梗应该马上就要从少管所出来了,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吗?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一提起棒梗,刚才还满脸春意,心满意足的秦淮茹立时就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愁容。
这话问的王海洋一阵愕然,他都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眼下陡然间听到,眼前立刻就出现了那个令人极度厌恶的西瓜头小胖子的形象。
“不是三年之后又加了一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有没有算错时间啊!”
秦淮茹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时间没有算错,是你把日子过糊涂了。你想想看棒梗是在你结婚之前进去的,你结婚了后生孩子一年,现在多多和朵朵都三岁了,你算一下这是不是已经有四年了?
要不是他在里面不听话,本来应该两年多就可以出来的,唉!这中间加了一次刑期,也不知道多受了多少罪。”
秦淮茹的心情是复杂的,对于棒梗的不听话她是毫无办法,说了他又不听,听了他又不懂,懂了他又不做,做了他又做错,错了他又不认,认了他又不改,改了他又要忘,这你让她怎么办?
可是她又不能够真的做到对他不管不顾,毕竟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再怎么样忤逆于她,她也只能够默默承受。
这话也让王海洋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的确,自从棒梗被判刑后,他一直忙于自己的生活,很少再去关注这个人。
如今,听到他即将从少管所里出来的消息,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进去之前就已经三观尽毁,彻底的废了,谁知道他在这四年的改造中会进化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或许,他会变得更加狡猾、更加残忍,成为一个无法无天的恶魔。
不,不是或许,而是一定,肯定。
他自己倒是不怕,可是现在家里孩子这么多,万一出点儿差错,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所以压根儿不能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不能期望他会被改造得更好。相反,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全方位地防范他可能带来的威胁。
“哼,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居然就要出来了。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这次出来能有什么改变。”
王海洋咬着牙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改造好,当年的事情闹得那么的不愉快,他心里肯定记恨着我们呢。”
秦淮茹忧心忡忡地说。
“怕什么?当年他进去又不是我们做错了,我们问心无愧都是为了他好。
再说都教养了四年了,有可能他已经改好了呢?所以你还是放宽心吧。”
王海洋当然是不相信棒梗会改好的,但是眼前秦淮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又说不出什么重的话,只能是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着她道。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很担心的。要是他出来后没有改好,还像以前那样怎么办?都怪我没有教好他。”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满是忧虑和自责。她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和不安。
王海洋能怎么办呢?刚才和别人探讨了半天的插花艺术,难不成让他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吗?那这事儿做的也太不近人情了。
他只能是继续的说着安慰了。
“没事儿,有我在他是翻不起浪来的。当然了我不会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的。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他要是经过了劳教后变得听话了,那一切都好说,家里多他一双筷子的事儿,我也不是绝情的人。
要是如果他不听话,出来后还要继续作恶,那就对不起了,自然有他的苦头吃,会有人出面教他怎么样做人的。”
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在已知结果的情况下,说出这些话等同于是空白支票,只要是秦淮茹可以轻松一些,他并不介意说出这样的谎言。
然而,王海洋是一语成谶。
此时的棒梗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无知无畏的少年。经过几年的牢狱之灾,他变得沉稳而老练,内心深处的仇恨也愈发强烈。他早就默默地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相信当棒梗真正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就算自由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也无法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