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笙的说法，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三年后一拿到毕业证就能转正，甚至可以算是入了编制。</P>

迟愈闻言战术后仰——还有这等好事？</P>

再加上她刚拿出简历，对面沙发上的两人就赞不绝口……饶是迟愈对自己的摄影水平颇有自信，此时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P>

我该不会是入了诈骗集团的套吧？</P>

可我身无长物，再找不到工作可能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成问题……他们骗我是图什么？</P>

贩卖人体器官？或者干脆贩卖人口？</P>

就在迟愈胡思乱想之际，外界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P>

莫笙换了个端正些的坐姿：“进。”</P>

门开，一个穿着t恤短裤的青年走了进来。</P>

他手里拿着记录本，脖子上挂着相机和记者证，额前的碎发有部分黏在了皮肤上，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太阳底下回来的。</P>

“莫社长。”他先是打了声招呼，目光时不时飘向迟愈，欲言又止。</P>

“没事，自己人。”莫笙随口说道。</P>

一旁的迟愈闭紧了嘴巴。</P>

他们合同都还没签……这一声“自己人”非但没让她受宠若惊，反倒让她觉得这个新闻社越发的不靠谱了。</P>

莫笙没去注意迟愈的表情，而是看着青年，半躺在沙发上道：“怎样，挖出什么内幕消息没有？”</P>

“没。”</P>

青年摇头，“我问了周边几家住户，只得知了那个女孩名为方薏，在江安电影学院读大学，性格活泼开朗，很乐于助人……”</P>

“更深入的就不清楚了，她的父母拒绝采访。”</P>

听到“方薏”这个名字，迟愈的眼睫颤了颤，垂下了眼眸。</P>

莫笙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P>

夏延舟……也就是花绯念，敏锐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好奇地看了两眼，没有贸然开口。</P>

青年走后，在莫笙的极力推动下，迟愈还是签了合同。</P>

作为一个合格的咸鱼老板，莫笙大手一挥，给新晋员工迟愈放了两天的假，让她周四再过来坐班。</P>

迟愈没有拒绝的理由。</P>

待房门合拢，夏延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方薏？”</P>

她今天凌晨刚下的飞机，知道迟愈要过来，于是一路直奔公司，连手机都没顾得上看。</P>

莫笙依旧靠在沙发上：“啊，一个小女孩，昨天晚上跳楼自杀了。”</P>

夏延舟眉头皱起：“……玩家？”</P>

“嗯，小暮看过她的照片。”莫笙答道，“是上一个副本里，他的一位队友。”</P>

“当时的情况比较危急，他没来得及救她。”</P>

夏延舟咬住下唇，神色隐忍：“又是一个……”</P>

“没办法啊。”</P>

莫笙叹了口气，“找不到原因，就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玩家死去……如果……”</P>

他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没有把话说完。</P>

夏延舟沉默片刻：“迟愈刚才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她认识那个方薏？”</P>

“都是江安电影学院的，应该见过吧。”</P>

夏延舟没再说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P>

……</P>

另一边。</P>

迟愈抱着文件袋，行走于梧桐树留下的阴影中。</P>

她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铁入口。</P>

她在原地停留了数秒……终于下定决心，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