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性，看其年龄不会超过18岁，大概率是一名在校学生。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唯从一旁被撕成碎步的衣服上看见了新凤城一高中的字样。</P>

女孩的身上布满伤痕，淤青，可想而知在死之前遭受了多少折磨。右手臂呈不规则形状扭曲着，再往下看王唯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P>

王唯蹲在原地沉默一会儿，他轻轻为女孩阖上双眼，回头冲着手拿霰弹枪的队员命令道：“这要是我闺女被这么糟蹋了，我也忍不住开枪，去，外面十抽一，不管是否参与，他们都有罪。”</P>

“得令！”队员拎着霰弹枪出去，然后屋内几人听见“亢—”“亢—”两声枪响，随后是幸存者的哭泣声，愤怒的叫吼声，不算激烈的打斗声。</P>

“哒哒哒……”又是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所有的一切再一次回归王唯上楼时的平静。</P>

凶恶的豺狼都被消灭了，剩下的是软弱的绵羊，或者狡猾的狐狸。</P>

“除了外面那些跪着的，还有别的幸存者吗？”王唯站起身来到走廊，向拿着霰弹枪的队员问道。</P>

“有，不过那群人有的这里出了问题，”拿霰弹枪的队员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

“吓到了？”王唯问道。</P>

“不不不，不是我们干得，而是这群畜牲……”</P>

“不要侮辱畜牲这两个字，”王唯平静地打断了队员的话，他夺过队员手上的霰弹枪拉栓，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P>

抛出的弹壳掉落在充满血渍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同一瞬间，王唯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P>

“我先说一下，旁观者无罪论在我这里行不通，刚才崩掉了你们当中几人，管他有没有犯罪只能自认倒霉。”王唯说到这停顿一下，似乎想让所有幸存者消化掉他话中的意思。</P>

“就因为世人冷漠，我失去了妻子和我第二个孩子。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任何人一个身上，恐怕你们比我还要极端。”</P>

“我恨利己主义者，我将我的大半辈子奉献给了国家，躬身在黑暗中时刻保护着千千万万个家庭。但是，这个世界给我的回报呢？”</P>

“背后主谋，罪魁祸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逍遥法外。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活命的机会。”</P>

“谁认识白鸿江，说出他的大致位置，我饶他不死。”</P>

“不要不服气，我们手里有枪，你们只是待宰的羔羊。就算我们不来，战区部队也会在十二小时后徐进弹幕火力覆盖新凤城，说到底，你们都会死，无非早晚而已。”</P>

“我希望你们死之前，可以贡献一些，唔，曾经身为人类该有的价值。”</P>

王唯一口气说完话，殊不知佳航早已来到他的背后。佳航在听完王唯的叙述后，面色复杂，冷漠麻木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一丝不多的神采。</P>

“你是谁？”一名背上有纹身的幸存者转头冲着王唯询问道。</P>

“亢，”王唯一枪轰在说话者的旁边，溅起的瓷砖碎片崩在他身上，王唯将食指立于嘴前示意他噤声。</P>

“我还没有说完，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P>

所有跪在地上的幸存者沉默不已，他们没有一个人听进去王唯的话。他们只知道眼前拎着霰弹枪的中年男人是领头人，性格乖戾，稍有不顺就会开枪杀人。</P>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幸存者们甚至不敢大口喘气。</P>

“头，怎么处置这些累赘？”王唯身后的一名队员询问道。</P>

“先带我去看另一批幸存者。”王唯将霰弹枪扔还给刚才说话的队员，示意他继续带路。</P>

几个人跨过倒毙的尸体来到另一间屋子门前。</P>

在开门之前，那名队员突然说：“头，希望你有点心理准备，我们就是看见房间里的惨状才忍不住放枪的。”</P>

“开门吧。”王唯平静地说道。</P>

队员耸肩，摊手，满脸无奈地将门推开。开门的一瞬间王唯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的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P>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已经被肢解的人，临时搭垒的灶台还烧着火，锅里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想必是刚才那位惨死人身上的零部件。</P>

房间的角落还有几名女性幸存者，她们见有人进来聚拢依偎在一块，发出啊啊啊的沙哑叫声。她们每个人逢头垢面，衣衫不整，看样子也经受了外面那群人渣的折磨。</P>

房间里的正中央躺着几十名名不知死活的男性，有老有少，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P>

就算位于最下面的人还有一口气，恐怕也是凶多吉少。</P>

“外面的，都杀了。”王唯这时都没过脑子，直接下达命令。</P>

“头，外面跪着都宰了。你确定？”将霰弹枪收好的队员向王唯确认命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P>

王唯转身直视着发出疑问队员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反问：“难道你忘记了入局时的誓言么？”</P>

“对于民族败类挥以重拳，对于破坏民族团结者零容忍。”队员下意识地回答。</P>

“那还不快去！”王唯几乎咆哮着命令。</P>

被吼的队员顿时一个哆嗦，他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到走廊里。队员对着所有持枪警戒的同僚做出抹脖子的动作。</P>

“节约子弹，咱未来的路还长着。”王唯的命令声从房间中传来。</P>

刚才还在来回巡视的几名队员对视一眼，他们从混动外骨骼刀鞘里抽出高分子振动刀，之后开始了屠杀，真正的屠杀。</P>

从背后抓住被行刑者的头发，削钢如泥的振动刀划过脖颈，一颗大好头颅顿时出现在行刑者手中。</P>

走廊里的幸存者见此爆发骚动，他们奋起反抗，王唯走出房间摇摇头，队员们会意拔出子弹停止作用奇佳的手枪。</P>

“亢—亢—亢—……”</P>

每一发射出的子弹都意味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最前面的几人被射杀后，人渣幸存者们丧失了反抗的硬气，个个哭喊着四散而逃。</P>

等待逃跑者的，只有一发精准的9mm口径手枪弹。</P>

局外人总是对于局内人的做法难以理喻。就像王唯第一次听见二营九排战士朝无辜群众开枪时，脸上曾流露出愕然的表情。也如佳航现在看见国特局特工屠杀幸存者，他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P>

人呀，真是奇怪。难道真的如那句老话说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