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许多考虑压到心头，栀年慢慢怀疑。</P>

自己在门口，是不是因为顾君弦的刺激，在热着脑袋跟夏敬槐说了这件事。</P>

栀年眉头锁着，慢半拍地点点头，指尖微微颤着被他牵起来。</P>

夏敬槐看着栀年：“别的，你不用考虑太多，嗯？你只需要乖乖地，带着小小和只只嫁给我。”</P>

栀年心念一动，不觉间咬破了舌尖，酥麻的疼顺着舌尖，蔓延出铁锈般的血味。</P>

他从来不是自己第一面见到的那般纨绔又桀骜难驯，他心思比一般女孩儿还要细腻。</P>

他看得出，她的为难。</P>

栀年没动，也没说话，只觉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P>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面，我就推倒你了。”</P>

“我这个人，向来是不会欠别人人情。”</P>

“所以，欢迎你，随时，”夏敬槐笑了笑，眼底压下些欲，“推倒我。”</P>

开着暖气的房间空气温热又干燥，夹杂着种粘腻。</P>

栀年心跳的厉害又诡异，从他手里抽出来。</P>

现在的氛围，着实是有些暧昧了…</P>

“以前没看出你这么不正经。”栀年白他一眼，用平常和他开玩笑的语气。</P>

一下子，她搞不懂。</P>

她是企图掩饰自己的心跳，还是为了开玩笑缓和气氛。</P>

或许是室内温度有些高，她也有些乱。</P>

夏敬槐垂下眸子看她，眼里墨云稠浓，有些粗粝的指腹重新按在栀年无名指，若有所指：“你不会亏的。”</P>

*</P>

大年三十下午。</P>

京都的雪比波城更大，整个京都被皑皑白雪笼得灰蒙蒙的，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也似熄了火。</P>

瑞雪兆丰年。</P>

温家老爷子老了后尤其喜欢呆在类似四合院的庭院。</P>

前几年在京都远郊的恭王府住下来，远离了曾经是非喧嚣与子女的争夺，倒也落得清闲。</P>

栀年和夏敬槐在院子门口停下来，按了按镂空绣花双扇铁门的门前铃。</P>

奢而不露的东方美学，巧藏于拙，天人合一。</P>

栀年着素色大衣，围着条手工围巾，整个人看起来乖软又恬静，牵着只只。</P>

小小喜欢动，不喜欢被栀年牵着手，一会儿就挣脱跑开，像只无头苍蝇到处跑。</P>

因为衣服裹得太厚，还穿着保暖裤，小小跑起来时腿有些迈不开，像个企鹅一摆一摆。</P>

“敬槐叔，你穿这件衣服显得腿好短。”</P>

夏敬槐抿了抿嘴：“臭小鬼你说什么？”</P>

“哎呀我知道你是要来见岳父的你这么穿外公他肯定不会答应你…”</P>

小小回头对夏敬槐一边说一边往前头跑，没注意前面的小石子，一下被绊倒。</P>

小小哎哟一声。</P>

夏敬槐挑着眉将他一把拉起来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你看到底是谁腿短？”</P>

小小挥着小拳头誓不罢休，稚嫩的声音说出了些大杀四方的威武感：“英雄难抵路不平，你们懂什么！”</P>

栀年笑着掐了一把小小的肉脸：“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P>

什么岳父丈母娘的。</P>

夏敬槐：“这回别把黑锅推给我。”</P>

小小嘟囔了几声，揉了揉鼻子：“我最近在看《回家的欲望》…”</P>

栀年想，有必要对小小的信息摄入进行严格的管控。</P>

夏敬槐答应小姑娘回来会给她买裙子。</P>

栀年拗不过只只，小姑娘又爱美，冬天还穿着套头针织马甲还要穿身网纱小裙子。</P>

只只扯了扯栀年的衣角，突然仰着张小脸奶奶地望栀年：“妈妈，我，也想要那条裙子。”</P>

栀年抬头。</P>

一辆房车停在四合院门口，车门开着，露出一双穿着平底鞋的腿。</P>

“笨死了！”声音虽甜美，但有些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