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乃本王之贵人福星也。”周戈渊由衷道。
谢秉文知道周戈渊此番话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说的,往年谢家也没少出钱,可没得过摄政王这番话。
谢秉文将一份单子递了过去,说道:
“这是胶东附近的商号,我已传信过去,所有粮店皆会运粮到军中,胶东附近不够,会有南边的商号沿河运粮过去,王爷指派一个心腹接管便可,王爷只管在前方作战,粮草的事情,自有谢家在。”
周戈渊看着这份单子,只觉得心下大安。81说
胶东能打下来,只不过却要先舍弃南边水患的治理,如今有了谢家的支持,自然是再周全不过。
周戈渊收起那单子,站起身来,朝着谢秉文揖了一礼。
“谢家对本王和朝廷有大恩,待本王平了胶东之祸后,定要去杭州再拜会祖父。”
谢秉文听着周戈渊喊得是祖父,站起身来没有受他的礼,而是回了一礼道:
“微臣将这些交给王爷,一是为朝廷,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小妹她对王爷有情,日后也要嫁进王府,小妹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易钻牛角尖,若是她困于自己的心境,与王爷生了隔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有谢家对王爷的忠心上,万望多给小妹一些耐心,她至纯至善,不过是先前所遇非人,性情变得怯懦,微臣相信,以王爷爱护小妹的心,她终会明白,这世人并非全是陆元昌之辈。”
周戈渊听着谢秉文的话,想到先前谢德音不肯交付给自己真心,心中虽有时气愤,但是更多是不舍得她,所以才妥协。
如今想想,原本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朝成婚,被夫婿送人,之后胆战心惊的周旋在自己身边,性情怯懦也正常。
好在如今二人隔阂尽消,她知自己心意,待从胶东回来,便娶了她,再生上几个孩子,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这个自然,本王娶她,自然是心中爱慕她,婚后也会更加的爱她敬她的。”
谢秉文闻言才放心,告辞之后,离开了王府。
离开时已经宵禁了,由着王府的侍卫护送着回去了。
再说青黛那边,将信送到后,久等不到谢秉文,便告辞回去了。
赶上了快宵禁时分,还没回到护国府,迎面遇到了少庚。
“青黛,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小姐让我去给大公子送封信,府里说大公子去了摄政王府,我等到现在也没见到大公子,正准备回去呢。”
青黛见少庚从一家酒楼出来,问着:“少庚,你今日不当值吗?”
少庚中了武进士后,便在巡防营混了个官职,平日里比较忙,青黛不能像以前一般时时能见到他。
“今日上峰请吃饭,出来应酬一下,这会喝多了酒,刚散了。”
青黛上前去,轻抚着他道:
“你少喝些酒,酒多伤身。”
少庚借势歪在青黛身上,伸手揽着她的腰道:
“青黛,我想你了。”
青黛脸颊羞红,之后低声道:
“快回去吧,要宵禁了,我还得回去呢。”
少庚指了指酒楼上面的厢房道:
“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今晚别回去了。”
“可是小姐说,你我未婚,若是你有心,便该去护国府求娶,不让我再这样留宿在外了。”青黛说完,目光殷殷的望着他,心里是希望他能去跟小姐提亲的。
少庚微怔,随后唇角微勾,轻嗤了一声道:
“你家小姐不一样没嫁进王府,照样留宿在摄政王的身边。”
青黛听少庚说起小姐时,话语里带着讥讽,当即变了脸,将他推开道:
“少庚,你怎可这般说小姐?以后我再不与你说小姐的事情了!”
少庚一看青黛急了,忙搂着她哄道:
“我的好青黛,我错了,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我是生气你家小姐阻止你出来寻我,一时失言才这样说的,不是有心的。”
青黛看着少庚求饶讨好的神色,轻叹了一声道:
“少庚,你跟小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不想你对小姐有误会,小姐之所以留在摄政王那儿,开始完全是被逼无奈,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少庚忙点头应着青黛的话,之后哄着青黛留下。
“你回不到护国府,便到宵禁时间了,明日一早我早些送你回去好不好?”少庚软声请求着:“青黛,你就不想我嘛?我已经写信回家了,让父母上京来,由着他们亲自去护国府提亲,这样你家小姐才知道,我有多重视你。”
青黛看着时辰,最后心中挣扎,可是扛不住少庚的哀求,最终留下了。
一场欢愉过后,青黛枕着少庚的胳膊躺在他怀中,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今日当差时,听到城中许多的百姓议论说陛下是摄政王的孩子,已经抓了一批人进牢中了,这事儿东海王写在讨伐檄文里,只怕在民间会屡禁不止。你家小姐听闻此事没有?就没有跟摄政王生气?”
青黛不知道那些讨伐檄文什么的,只信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