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等人的间隙，郁瑧翻开记录，一页一页查看。</P>
那段时间郁洧应该是在出任务，为什么会有出入记录，还有食堂的用餐记录？他把身份卡给别人了？</P>
不过郁洧好像说过，周斯羽事情比较多，出入不方便，就把身份卡给他拿着用了。难道他一直没有拿回来？</P>
“委员长……委员长？”</P>
“哦，签字。”</P>
郁瑧回过神，快速签完字，拿着资料走到角落，快速联系上周斯羽。</P>
“斯羽，我有一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P>
“什么问题，郁叔叔你说。”</P>
周斯羽撑着桌子站起身，甩了甩脑袋。</P>
一连加了好几天班，他现在累的能坐着睡着。</P>
“三年前，郁洧在出任务的时间段为什么会有家属院的出入记录？”</P>
“记录？我想想……”</P>
周斯羽揉着太阳穴想了想，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咽了咽口水，“郁叔叔，我要是说了实话，你……能稳住血压不？”</P>
郁瑧皱眉，一听这语气，估计没好事。</P>
“能，你郁叔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到要看看你小子能翻出多大浪来。”</P>
“我把身份卡给我哥了，但是……好像拿错了……”周斯羽咽了咽口水，“拿成了郁洧的。”</P>
“嘶……”郁瑧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小洧知道这件事吗？”</P>
“我没来得及告诉他。”周斯羽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要出差，就想着房子也没人住……”</P>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郁瑧叹了口气，“我就想确定一下，小洧有没有学会分身。”</P>
“他没分身，但是人格分裂。”周斯羽挠挠头，“也不算分裂，你可想像成同一个人格的另一面，吞噬了另一面。”</P>
“反正就是他现在性情大变，记忆也没有恢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P>
“这么严重？”郁瑧似懂非懂，“有解决办法吗？”</P>
“没有。”周斯羽丧气地垂下脑袋，“林叔叔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P>
“那就听天由命吧，活着就行。”郁瑧想了想，安慰道：“你也别自责，这种事谁都没有预料到。”</P>
“郁叔叔……如果……”</P>
“你说。”</P>
“如果有一天……郁洧站到了你的对立面，而且伤害了很多人……”</P>
“我会亲手杀了他。”郁瑧语气中满是沧桑，“与其看他被别人折磨死，还不如我亲手了结他。”</P>
郁洧天性单纯，又失去了记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真到了那一天，他拼死也会杀了郁洧。</P>
“郁叔……你认真的？”</P>
周斯羽吞了吞口水，果然是狼人，他现在合理怀疑，郁洧是垃圾桶里捡来的。</P>
“你应该问问小洧是不是认真的。”郁瑧捏了捏眉心，“行了，不说他了，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一旦有危险立刻回来，我和你林叔叔能护着你。”</P>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郁叔，你也早点休息。”</P>
周斯羽挂断通讯器，捏着脖子上的护身符发呆，郁瑧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没准真会把郁洧劈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把郁洧拖回来吧。</P>
不过他现在变聪明了，不好糊弄啊。</P>
郁家出高价寻求新合作伙伴的事很快传遍商圈，楚胜气得摔了一柜子名贵瓷器。</P>
“急什么，郁家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无非做困兽之斗。”周齐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本来就没多少家底，掏空了，树也就倒了。”</P>
“当初就不该让郁瑧活着从秘域出来。”楚胜叉着腰，“你就不能管管你儿子？”</P>
“好不容易把郁家围到只剩一口气，周斯羽倒好，转头就和郁家达成新合作，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给郁家提供了一批军需。”</P>
“你又不是不知道，斯羽和他爹一个德性，欠收拾。”周齐拍了拍楚胜的肩膀，安慰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随便玩，我不管。”</P>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P>
楚胜笑了笑，捏起周齐的下巴，周家出美人，而且都是高级omega，一个赛一个水灵。</P>
“随便咯，反正不是我儿子。”</P>
周齐摊手，别过脸，眼里满是嫌弃。</P>
楚胜一把年纪了还不知检点，要不是上次周斯珏那个蠢货把资金套死，他也不会欠楚胜人情。</P>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毒蛇。”</P>
楚胜笑了笑，坐回椅子上。</P>
“你也不赖。”周齐反唇相讥，“亲手把自己亲儿子送到斯珏身边，你还真下得去手。”</P>
“为搏美人一笑，那小子算什么？”楚胜意有所指，单手托腮看着周齐，“我的心意，你感受到了？”</P>
“心意？”周齐摊手，“你送了我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P>
“真是只狡猾的狐狸。”</P>
楚胜笑了笑，倒了一杯酒递给周齐。</P>
“不了，我不喝酒。”周齐接过酒，手腕翻转倒在地上，鲜红的酒渍浸在白色地毯上格外刺眼。</P>
周齐重重放下杯子，慢条斯理擦了擦手，“这酒，还是留给你的夫人享用吧。”</P>
都是千年狐狸，演什么聊斋？</P>
周齐潇洒转身，走到门口顿了顿，“对了，云霂的聘礼我会送过来的。”</P>
虽然楚胜不是人，但楚云霂是个好孩子，温柔贤惠知书达礼，不能白白被周斯珏糟蹋了，反正他迟早都会是周家少夫人。</P>
爹是爹，儿子是儿子，这点，他还是分得清的，不然也不会不计前嫌养大周斯羽。</P>
看着地毯上的酒渍，楚胜不怒反笑，有意思，不愧是杀兄夺夫的狠人，他喜欢。</P>
周齐刚走，文勉就低着头带着佣人进入房间，撤走地毯。</P>
“过来。”</P>
楚胜朝文勉招招手，其余人识趣地低着头退出门。</P>
“先生有什么吩咐？”</P>
文勉垂着脑袋，神色漠然，眼睛没有一丝光彩。</P>
“我打算把云霂嫁给周斯珏，你觉得这场婚事怎么样？”</P>
“全凭先生做主。”</P>
文勉的情绪没有一丝变化，冰冷得像机器人。</P>
“你是他的父亲，按理来说应该出席他的婚礼。”</P>
“云霂只有一个母亲，叫章柔，也只有一个父亲，就是先生您。”</P>
文勉的回答让楚胜很满意，挥挥手让他退下。</P>
他喜欢听话的宠物，至于不听话的，就应该剪掉利爪打掉牙齿，锁上锁链关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