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戈渊声音冷厉。
“臣说,臣可以跟谢氏和离,,只要王爷答应,将臣的儿子归还,臣今日便可写下放妻书。”
周戈渊放在案上的手缓缓的握成拳。
“陆元昌,你说什么胡话,你哪里来的儿子?”
陆元昌却缓缓抬头,迎视着周戈渊迫人的目光。
“臣以为王爷清楚臣说的是什么意思,臣的妻子,王爷看上了,尽管拿去。只是臣的儿子,与王爷并无血缘关系,王爷整日里看着他,便会想到臣,想来王爷心中也膈应。”
他见周戈渊的腮线隐隐,便知他此时压着火气,陆元昌做出微微惊讶的样子。
“该不会那谢氏欺瞒王爷,说那孩子是王爷的吧?王爷当知,我并没有打算与谢氏和离,是以也没打算让她怀别人的孩子,当日她回来后便饮了避子药,之后更是来了月事,她月事结束后我们同房过后,我才去赈灾的。这孩子是早产,这日子怎么算,这孩子都不会是王爷的。”
陆元昌见他不说话,似还想起什么,道:
“对了,我曾听父亲说过,他臀部有块形似虎头的胎记,恰巧我出生时,遗传到了这个胎记,若是我的儿子,应当也有这块胎记,王爷若不信,可将孩子抱来一看。”
周戈渊一颗心沉到谷底,他日日带着那小崽子,自然知道他屁股上那块像虎头的胎记。
小崽子自从出生以来,便没接触过旁人,一直都是亲信之人照料。
陆元昌怎知他屁股上有?
周戈渊毕竟不是冲动的少年,听陆元昌说完,冷嗤一声:
“笑话,你陆家的事儿跟本王有何关系,你若识趣,便将这放妻书写了。”
“既然王爷不肯成全,臣亦无法,妻子,儿子,臣总要留一个在身边。今日冒昧上门,王爷勿怪,臣告辞了。”
周戈渊用了极大的耐力,才看着他活着出了王府。
等着他俩开后,周戈渊低声交代着手下。
陆元昌走在街上,转入巷子中后,一群小孩围了过来,他身边的随侍要上前,陆元昌心思微动,挥手让他们静观其变。
一群小孩转着转着,在他身边钻来钻去,只见一个小孩眼疾手快,突然撤了陆元昌的裤子,掀开了衣袍。
陆元昌顿了一下后,才将裤子提起,怒斥着那群孩子,驱赶开了。
小孩们很快跑到一个人面前说道:
“他屁股上有个老虎头,灰青色的。”
那人听到之后,将糖和一串钱分给了小孩,便回去复命了。
谢德音这两日在护国寺如往日一般,这日谢秉文跟郑氏一块来了,兄妹在房中叙话。
原是夫妻二人在经历冯素素的事情后,有些别扭,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也是婚后的第一次波折。
二人的做法极为不妥,一个试图隐瞒,一个遇事躲避,在二人开诚布公谈心之后,才算夫妻和好如初。
想到这件事情里面,小妹出力帮忙,甚至劳驾摄政王出面,二人见不着那位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便来小妹处道谢了。
谢德音看着两个人眉目间的柔情,如小别新婚之态,便心知肚明,抿唇笑道:
“嫂嫂,你是让哥哥跪搓衣板了,还是跪算盘了?”
谢秉文摇头苦笑,郑氏上前作势要打她。
“调皮!”
谢德音笑抱着郑氏的胳膊,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哥哥嫂嫂能好好的,便是让我跪算盘都行!”
郑氏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也不全怪你哥哥,是我一时气愤,不听他解释便跑了出来,我们两个都有错,如今和好了,怕你挂念,便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郑氏说着,看了她一眼,颇有深意道:
“小妹,那日我与你说的,你可有好好想过?”
谢德音垂首,知道嫂嫂说的是她跟周戈渊的事情。
“我与你哥哥的看法是一样的,都盼着你日后过得好,摄政王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谢德音抬起头,见哥嫂眼中的期盼,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试试,我会尽量与他做好夫妻,昱儿的事情,前几日我就想说给他,可是那时我们刚吵了架,我骗了他。他虽后来不与我计较,我也怕我说起这件事,他依旧觉得我再骗他,不敢轻易提起,待再见到他时,我说与他听。”
谢德音喉中还梗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郑氏和谢秉文在听到小妹说试试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小妹那样聪明的人,知道她想开了,总能将日子过好的。
说了一些家里事后,谢秉文便跟谢德音说起了近日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