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见他笑的隐含深意,便知他不安好心,翻身过去似要躲开不去理他的过分要求,却被他捞了回来。

“你个小东西,一说到正经事就逃,非得本王明说?”

“我再也不上王爷的当了,王爷总说快些结束,却折磨我许久许久,王爷无信。”

女子轻嗔,便是皱眉时也传神动人,娇俏婉媚。

周戈渊却是拢了拢她的头发,想到军营中那些糙汉子们常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些荤话,军营中是最不缺荤话的地方。

他虽是自幼被贵族礼仪养大的,但是那些话也听了一耳朵。

“妇人们不都喜好男子伟岸且持久?本王这样,你不欢喜吗?”周戈渊眉目间颇有些傲色。

谢德音心中呸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妇人跟前听到的这话,拿来她这儿说,她此时心中嫌恶至极。

“如今我身子不便伺候王爷,总用别的法儿也觉得委屈王爷。王爷不若去”

在周戈渊渐浓的眸光下,谢德音才换了一句道:“王爷不若自己动手。”

周戈渊瞪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撩开了睡袍,大掌控着她的颈子,佯作恶狠狠道:

“大胆的小妇人!看今晚怎么收拾你!”

谢德音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在这方面也吃软不吃硬。

若他想听她喊夫君,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当即就喊,而且声音越软越好,这样说不定他就能快些放过她。

可若是喊得他不满意了,便会变着法儿的让她喊出他满意的语调来。

总算在子时前放过了她,他心满意足了,此时坐在榻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干呕了两下后坐起,狠狠地在他身前捶了几下。

他不但不疼不痒,反倒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夫人这力气还是要多练练,不然,本王当夫人是调情呢。”

周戈渊说着话,给她递了杯茶,十分有耐心的服侍她漱口后,用巾帕将她嘴角擦去。

再躺回去时,见她赌气面朝里侧,周戈渊只从身后抱着她。

“本王知你现在委屈不得趣儿,待你生了孩子,定然好好弥补你,让你同本王一般欢愉。”

“王爷只想这个。”

“本王在你处过夜多少次?又碰过你多少次?你不愿的时候,本王也多是忍耐,陪着你说话闲聊,你倒是会冤枉本王。”

谢德音想想,好像他最近几个月确实没有再过多的强迫她。

见她不说话,周戈渊依旧闲聊的口气道:

“寻常夫妻不都是这样,除却闺房之乐,也都如我们这般闲聊。我父皇母妃便是如此,我幼时甚至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本王幼时,父皇晚上常将我抱在他们的榻上,睡在父皇母妃中间,直到五六岁,才独自去睡,那时只觉得他如寻常百姓家的男人一样。

父皇母妃两个人会吵架,会闹别扭,便是躺在一个榻上,谁也不跟谁说话,不过挨不过一日,父皇便先服软了。

我那时常想,若是将来能跟父皇一般遇到心爱的女子,定然也会跟他和母妃一般恩爱。”

谢德音听着,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开国的君主,想普通男人一般,只宠着一个女人。

“你母妃一定很幸福。”

“是啊,她也希望我能幸福。”

听他提起幼时的事情,谢德音也缓缓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的父母跟天下间大多数父母一样,也算是恩爱,可能年轻时有过一段时间的争吵,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发过好大的火儿,当时闹的祖父母都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奶娘不让问,我便是问起母亲,母亲也神色郁郁,时间久了,好像事情都过去了,慢慢的他们也都好了,父亲在外行商,母亲则在老宅教养我们兄妹长大。”

“天下没有不争吵的夫妻,如今你父母在身旁,你什么时候想去了便去看看,也不会太过想家了。”

“嗯。”

两个人又躺着说了许多的话,直到谢德音困极了,闭眼睡去了,周戈渊给她盖好了被子,拥着她睡去了。

可能是睡太晚了,周戈渊起身的时候,谢德音并不知晓。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看着颈下还有手边的睡袍微微怔了一下。

“王爷几时走的?”

“天未亮就走了。”青黛轻笑了一声,望着小姐手中的睡袍道:“王爷可真疼小姐,起身的时候生怕惊醒小姐,在榻上脱了睡袍才起来穿的衣服。”

谢德音坐在床榻上沉默许久,才让青黛服侍她起身。

正用早膳时,外院传来信儿,说是谢家大爷那边来人,有急事要见夫人。

谢德音将人喊了进来,只见那人是大哥的贴身管事,见面便道:

“大小姐,大爷让小的给您传个信儿,说是宫中内监突然来府上传太后懿旨,封夫人做了二品的诰命,此时只怕夫人已经跟随内监进宫谢恩了。”

管事口中的夫人是谢德音的母亲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