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老祖早就不可一世了，但真正看见自己这根羽毛的时候。

老祖却笑了，笑的有些惨淡，一身羽毛尽数被拔，遭遇了奇耻大辱，有什么可炫耀的？

有什么意思？

但众人看向灰毛鸡的表情，却全部都变了，即便是傻子也猜出了灰毛鸡与这羽毛，绝对是有着巨大联系的，即便不是灰毛鸡的，也一定是它先祖的，不然怎么可能瞬间修为从圣人便达到了至圣极北。

所有人的震撼，比方才看见李墨还要强烈。

太恐怖了，瞬间便从圣人直接达到了至圣，这种能力，闻所未闻。

李墨不知何时，来到了老祖的身旁，一只手，搭在老祖的肩膀。

“你不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吗？怎么不装了？你没看周围众人此刻的表情，比看见我圣人能够战至圣还要震惊，我这战了半天，不如你两个字过来，你比我强多了！”

灰毛鸡笑了起来，“那是，老祖的确是你比强很多，但现在的老祖没心情装了，老祖一身九彩翎羽，多么好看，但现在一身丑陋，还有什么可装的…………”

老祖笑着摇头，语气平静之中，带着浓浓的悲意。

李墨还从未见过灰毛鸡这样，一个向来没心没肺的人，忽然悲伤起来，那就是真的悲伤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李墨拍了拍灰毛鸡的肩膀。

“有什么好说的，你知道老祖喜欢装比，喜欢吹嘘，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你让老祖怎么说的出口…………”

灰毛鸡再次摇头。

一人一妖，在星空之中，低声浅谈起来。

两大真界数百亿修士，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敢出声打扰。

顿时便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画面。

两大真界数百亿修士，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但战场中央，一人一妖，旁若无人，在那里聊天着。

“难道让老祖告诉你，老祖以前太过猖狂，被人差点打的形神俱灭？难道让老祖告诉你，老祖的一身最引以为傲的羽毛，都被人完全拔掉，甚至………甚至……”

老祖说道这里，低头，握住了拳头。

“怎么？”李墨问道。

“甚至……被人做成了衣裳！”灰毛鸡抬头微微一笑。

但李墨却看见了，灰毛鸡的眼眸之中，有一抹晶莹闪过。

“我帮你！”李墨道。

“你帮不了啊，他们不是你能够想像的，虽然当初老祖是有些嚣张，有些过分，但他们也太狠了……”灰毛鸡低头喃喃，“老祖这么骄傲一个天地初开便诞生的生灵，被抽筋拔骨，肉身尽毁，浑身羽毛被拔光做成衣服，依靠一口出生蕴含的混沌灵气，苟延残喘，从混沌大陆，掉落到了无数真界之中的大罗真界其下的下宇宙，一个小小的地球之上……”

老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李墨却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如若灰毛鸡该死，那么便杀，将其如此折磨，实在太过分了。

“你去了混沌大陆，隐藏蛮神族的事情，老祖也得隐藏，否则被揪出来，这次就真的死了，还会连累你，等到了混沌大陆，我们便……分开吧。”灰毛鸡喃喃，说到分开时，顿了顿，胸腔一阵难受涌现出来，它深吸一口气后，才说出那几个字。

“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了？我对家人是什么样的？”李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