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犯下的事情，在李墨的眼中，无异于魔头。

“你是血仙！”李墨语气平静的道。

他自然早便猜测到了，但却不敢相信，他不相信心底善良的慕霜仙子，会变成屠戮山海大陆，造成亿万生灵涂炭的血仙。

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他不信不行。

“是啊，我是血仙，毁掉了山海大陆的血仙，残杀了亿万生灵的……血仙，慕霜只是你认识我的时候，你走后，我便成为了血仙！”慕霜仙子低着头，不敢去看李墨。

李墨眼眸复杂，他自然不喜血仙，当初在地球百慕大三角洲，从杜拉拉的口中，第一次听到血仙时，便不喜，。

这种毁掉了山海大陆，造成亿万生灵毁灭的人，他怎么会喜欢呢？

但是，造成的这种原因，却是自己。

慕霜仙子是为了自己，变成了血仙，她，杀了那么多人，她从一个浊世仙子，变成一身血袍，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何德何能去怪罪血仙，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血仙的不是，但自己没有。

何况。

他了解慕霜，他知道她心底善良，虽然看着极为的清冷，但是，心中充满善意。

所以，她再杀那么多人，造成那么多灾难的时候，心中一定是极苦的，一边自责悔恨，一边却不得不杀，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活足够长的时间，等待现在，见到自己。

离开流云道宗，直到现在，这一面，自己也只是过了十年而已，便又再次见到慕霜。

但是对于慕霜来讲，她渡过了整整百万年。

这百万年俩，她承受了多少孤独与痛苦，她承受了多少折磨，李墨不敢相信，百万年实在太久了，久到，可以忘却一切。

但慕霜却依旧没有忘记，反而是更加刻骨铭心了。

李墨啊李墨，你何德何能，能够让慕霜，如此为你倾心。、

李墨的心中，也充满了浓浓的内疚与自责，一股剧痛从心中传来，让他忍不住捂着胸口。

“都是我的错，若没有我，你不会这般苦！”李墨自责道。

“不要这样，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现在能够再次看到你，与你牵手，并肩，我便觉得什么都不苦了，所有都是值得的，只不过，我成为了魔头，成为了你讨厌的人！”慕霜仙子看着李墨，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生怕李墨生气，生怕他不理自己，生怕他因为自己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责怪自己。

“我怎忍去怪你，我只会怪我自己，没有我，便没有这一切的发生！”李墨紧紧的抱着慕霜，眼中尽是心疼。

慕霜，为他受的苦，实在太多了。

看到李墨没有责怪自己，慕霜笑了起来，将头颅放在李墨的肩膀，靠在他的身上，便仿佛可以驱走百万年的黑暗与孤独。

一切，都值得了！

只要有你在，只有最后这一段生命，有你陪伴，我此生无憾。

哪怕，死后下地狱，被自己所杀之人，万般折磨，也足够了，我不悔！

“这一段时间，我不会与你分开一息，我会一直陪着你！”李墨沉声道。

两人的身躯，在夜空之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