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来过的,不过允礼一向洁身自好。”</P>
果亲王可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如此不堪,连忙解释,所讲皆是大实话。</P>
“皇兄虽待我宽和,与我一向不理朝政有关,我为撇清自己,只好出入风月场所,以示自己就是个风流王爷,容儿可不要误会。”</P>
他心急之下,拉了安陵容的手握住。</P>
“千人同茶不同味,万人同道不同心,世间万物皆可有,唯独懂字最难求。”</P>
安陵容又怎会不知果亲王的心思。</P>
皇上的猜忌与薄情,她是魂穿而来自然清楚。</P>
果亲王从前一味纵情声色,正是为了躲避皇权的威严,明则保身的手段而已。</P>
淡泊名利成为他的信条,风流倜傥成为他的标签。</P>
“王爷,你日后可否再帮容儿打听一下,官府夫人小姐对胭脂水粉的需求吗?我想开一家京城中独一无二,最高端的脂粉铺子。”</P>
果亲王却没有回她。</P>
良久才道。</P>
“我明日出发前,会把这件事重托慎贝勒,允禧与我交好,一定会事事尽心助你的。”</P>
蓦地,安陵容怔住。</P>
“王爷,明日出发?去哪里?”</P>
“先去甘露寺,探望我母妃。”</P>
“然后就回京中吗?”</P>
安陵容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忙追问。</P>
果亲王拉着她的手,那双手洁净柔软,并未留长指甲。</P>
“容儿怎么把指甲都剪了?”</P>
“我为乞丐瞧病不方便嘛,王爷,您别顾左右而言他,您几时回京城?”</P>
果亲王故作轻松地笑笑。</P>
“暂时不回了,三日后我出发滇藏。”</P>
安陵容忽地就红了眼圈,泪湿了眼眶。</P>
“您的身子还未痊愈,皇上怎能……”</P>
“不是的,沛国公向太后提出将女儿许给我,我不同意,求了皇兄,自愿远离。”</P>
两个人一时皆陷入了沉默。</P>
天与地,仿佛刹时间静了下来。</P>
集市的热闹喧嚣,护城河岸烛火明亮,可是就如所有的喧嚣和烛火,都被无边的夜色包裹了。</P>
心,如墨色一般浓重。</P>
“王爷,容儿不愿您冒险,倒愿您娶亲。”</P>
良久,果亲王才轻轻地道。</P>
“那不成的,容儿,允礼不愿意。”</P>
他忽然指向遥远的夜空问道。</P>
“容儿,你曾说过的,会有那么一天,星星不只围着月亮转,两颗星星也可以相互取暖,我常想起这句话。”</P>
“王爷,容儿并未骗你,历史的长河推进,许多年后,男人一生只爱一人,只娶一人为妻不再是梦想。”</P>
…………</P>
安陵容在回“天和堂”的路上,一个人时还是落下泪来,心里空落落的。</P>
一夜无眠,第二日把果亲王给她的银票存在了“钱庄”,就出发回宫。</P>
为了保护果亲王,她并没有把劫了年羹尧宝库之事告诉他。</P>
而果亲王将皇上的赏赐全留下给了她。</P>
…………</P>
慈宁宫。</P>
室内点了檀香,太后手持佛珠跪在佛像前诵经。</P>
安陵容缓步入内,竹息却不与她目光对视,只是轻轻唤道。</P>
“太后,月妃娘娘到了。”</P>
太后睁开双眼,虽然年迈,那眸子犹为清明。</P>
“月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