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尤其让林雀感到有趣的是，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坏事，成齐爽的脸色除了紧张，慌乱之外，竟也有着一丝丝的小激动和小兴奋。

看了一会，假装看了成齐爽给他看的答案以后，林雀小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便准备继续认真答题了。不过还没等林雀自己将头转回来，便有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林雀的脖子，有些粗暴地将林雀的脑袋强行扭了回来。

唐为民非常气愤，对于林雀这个学生，他原本就是失望透顶，厌恶之极。

但他也知道，之前自己把他叫到办公室之后的一番话，说的有些过了。虽然以往自己对一些不求上进的学生也说过重话，但像是对林雀说的这么难听的，这么过分的，确实没有过。

因为他身为老师，而且还是知名老师，所以他并不想拉下脸来对学生道歉，况且他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只是稍微过了一点。

唐为民虽然脾气不好，但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也并不天真。

他虽然有着身为一个教书匠的傲气，但学校里老师间彼此的勾心斗角也并不少，他认得清现实。所以他知道如果林雀将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通过合适的途径告诉合适的人的话，或许会为自己带来一些麻烦，至于麻烦大还是小，就要看林雀的关系是不是够硬了。

如果是普通的学生也就罢了，但能靠着关系进入建安一中a班的学生，再怎么样也不会一点关系也没有。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认识，所以唐为民基本也是不怎么想管林雀了，反正管也管不了，干脆任其自生自灭，只要班上那些优秀的学生能发挥好，班级的成绩并不会差，他对自己的教学水平有着自信。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雀不仅靠着关系进a班，而且不珍惜机会搞出一系列的事情，现在竟然又考试作弊。

每一个真正热爱自己的职业的老师，最讨厌的学生就是作弊的学生了。这是对自己教授知识的侮辱，是对那些真正认真读书的好孩子努力的践踏。

唐为民的眼里饱含着怒火，他抓着林雀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强制转了回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愤怒地将林雀的试卷揉成了一团。

因为胸中的愤怒，原本他是打算就这样将林雀的试卷直接扔到纸篓里的。但随着看到了林雀的眼神，却让他止住了林雀扔掉林雀试卷的冲动。

虽然被这样抓到了作弊的“现行”，虽然面对着唐为民这个有名的严厉教师的怒火，但林雀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慌张，也没有一丝的害怕、心虚。

甚至也没有那种恼羞成怒的情绪，没有那种少年人叛逆和不服的情绪。

从林雀的眼里只能看到一种坦然，一种平静。就如同之前唐为民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的那时候一样。

林雀的这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尊重你，但他并不一定赞同以及听从你。但凡学生，都会对老师有一种心理上的弱势。即使是那些特别跳，特别不听话的学生，也只不过是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强行在老师面前宣告我并不怕你而已，而这种张牙舞爪的姿态，本身就是弱者才会采取的姿态。

而林雀此时给唐为民的感觉，则是他确实并不因为唐为民是他的老师而畏惧，而并不因自己的一些言行感到心虚和紧张。

他好像是企图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老师相处一般，而且你若是优秀的学生，有一些自己的傲气也就罢了，你明明三番五次做出这样那样的让人摇头的事情，却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是的，这种态度或许更让人生气，但令唐为民感到无奈的是，林雀的这种态度，却也让唐为民有一种奋力打出的一拳打在了空处，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之前那次如此，这次依然如此。

这个学生我管不了。

唐为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