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下后,祝暮泽的脸颊红肿一片,嘴角裂开,溢出一抹鲜血。</P>
“可以了。”</P>
“谢殿下。”祝暮泽叩首拜了一拜。</P>
冰冷的指尖拭过他的唇角,小狐狸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灿若星辰的眼眸潋着水光,竟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年岁的沧桑。</P>
“记住了吗?小东西~”</P>
“回殿下,奴记住了。”</P>
“啧~”</P>
拢春打开白色药瓶,苏忆桃则伸出青葱的手指挖了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男人的伤处。</P>
动作轻慢而温柔,仿佛她从来都不是那个施暴者。</P>
祝暮泽忐忑不安地跪在榻前,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以此换取她的怜惜。</P>
臣不焕说,苏忆桃对他或多或少有一些别样的情感,他可以尝试利用这一点换取她的同情,对于这一点,祝暮泽是非常赞成的。</P>
如玉般的指尖带着冰冰凉凉的膏药抚过唇角,苏忆桃这极尽温柔的手法完全不像是在给他上药,而是在描摹这世间最绝伦的颜色。</P>
“阿哲这个名字,本王不喜欢。”</P>
祝暮泽的眉头轻轻一皱,当即会意,用软软的声音开口:“请殿下赐名。”</P>
“日后……你就叫司暮,司马青衫的司,朝钟暮鼓的暮。”</P>
桃花眸中多情流盼,却又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仿佛透过祝暮泽的身影看着另外一个人。</P>
是司暮,亦是思暮,更是思慕。</P>
司马青衫多情处,万般伤感难言说。</P>
朝钟暮鼓不到耳,明月孤云长挂情。</P>
为了不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祝暮泽只能小声地回答:“司暮,谢殿下赐名。”</P>
苏忆桃漫不经心地掐着他的下颌,一点点抹着膏药。</P>
“嘶!”</P>
“今日不仅是本王封王之日,亦是本王生辰,也不为难你,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唤我主人,或者自称奴。”</P>
祝暮泽:“……”</P>
这算什么选择?</P>
这也叫机会?</P>
苏忆桃是不是喝多了?</P>
对选择的机会有什么误会?</P>
初闻此言,祝暮泽心底还天真地萌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幻想,现在的他却是满头黑线,只不过碍于某人的淫威不敢表现出来。</P>
咱就是说,这两种选择有什么区别吗?</P>
就算退一万步说,难道不应该还有“妻主”这个选择吗?</P>
被她吃了吗?!</P>
“嗯?”</P>
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侵略性,祝暮泽脸上明显划过一丝慌乱,低着头,声若蚊蝇地喊了一声。</P>
“风太大,没听清。”</P>
“主…主人……”</P>
祝暮泽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叫出口的,或许,大概,可能是……强行把“主人”想象成“猪人”,然后就……喊出来了?</P>
还好苏忆桃不精推演,也不会读心,否则一怒之下,定会把他扔进蛇窟自生自灭。</P>
“退下吧,日后住在本王偏殿。”</P>
“是……”</P>
祝暮泽抿了抿红肿的唇,起身行了一礼,飞快地退出了她的寝殿。</P>
直到一阵冷风乘着月色从远处吹来,他才发现后背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