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回头,看向走远的后背,微微弯了下唇。</P>
转身低头,瞧着死透了的李布信,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搜刮了一遍。</P>
找到两块玉牌,一些碎银子,和半块吃过了的烧饼。</P>
“这家伙,拿着林家主和这什么张五义的玉牌,在山下招摇撞骗!”</P>
李杳低声咒骂了一句,“穿得还不赖!”</P>
“大家都搜搜!”</P>
朱武把她的嘀咕听了一耳,“这些当官的,身上多少有点东西。”</P>
“武伯伯,把刀也收了!”以前都不敢收这着官兵的刀,就是怕有官府刀印。</P>
如今看来,官兵早把他们列入了逃犯一类。</P>
反正都得罪了。</P>
带上这些刀也就无所谓了!</P>
“这衣裳也不错,我刨几套,到时给桦哥砍树穿!”</P>
孟氏一脸笑容,说着还朝李杳挤了挤眼。</P>
“三婶子,这官袍还是别要了。太打眼了。”</P>
李杳想了想,“我师父从家里带了许多布料来。我让他给你一匹!”</P>
“真的?”孟氏立马把手上的官袍一扔。“那可真是太好了!”</P>
她掂了掂背上的小宝,哄了哄,“我存了一些虫子,晚上让狗蛋给你送去。”</P>
孟氏知道李杳常捉些蚂蚱,知了,蚕蛹油炸当零嘴,这会正好让她献了宝。</P>
上回生产,杳儿亲手操刀,她一下觉得她俩最亲。</P>
杳儿在她心目中,是除了小宝第二存在的。</P>
但凡有人嘀咕杳儿和那些姑娘半句,她必骂上三天三夜不带停的。</P>
李杳露出大牙一笑,“三婶子你真好!”</P>
又惹得孟氏心花怒放。</P>
李杳只收了李布信身上的东西,就回自家木棚去了。</P>
这次打仗,对方两百官兵,加上官兵头头和李布信一共二百零二人。</P>
朱武照例让人挖坑,可这回,他吩咐挖个大坑算了。让这些冤孽一起去地府打去。</P>
“村长,这家伙十恶不赦,让我单独给他立个碑吧!”</P>
文台拎着笔墨和一块烂木板,正盯着李布信看。</P>
“行!”朱武正答应,就见李六太爷缓步朝他们走来。</P>
“六太爷!”他喊了声。</P>
六太爷挥了下皱皮的手,“我看看!”然后一声不吭。</P>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埋了。李布信的小坟包了落在一旁。</P>
他才对提笔写碑的文台说,“就写李家恶子李布信吧!”</P>
文台点了点头,老人家能这么说,证明心里确实是坦荡了。</P>
春日晚风吹来的时候,李杳同师父正忙得脚不着地。</P>
师父来了,李杳就没必要用她的药丸,一切就交给了师父诊脉写方子。</P>
她带胡欣三个姑娘抓药煎药。</P>
师兄和蔡姐姐处理外伤。</P>
姜姐姐和另两位姑娘喂药。</P>
直到玉镜高挂半空,金蟾低鸣,他们才从大木棚出来。</P>
“好累!”胡欣捏了捏手臂,“今日我起了十个炉子,舀了百余瓢水。还烧了半宿的火。脸都熏黑了!”</P>
姜晴收了收她的手。</P>
黄姑娘道,“我们更惨,伺候那些人喝药,碗都被打碎好几个。</P>
姜晴的手都被割破好长一条口子!”</P>
李杳正伸着懒腰,“什么?”</P>
她夺过姜晴的手,“给我看看!”看完立马把手举到师父眼前。</P>
“姜姑娘,你可真能忍!”</P>
覃大夫蹙眉说了一句,“这么长口子,得缝针!”</P>
“你们先回吧!”已经是子时,李杳便让其他人先回住处。拖着姜晴往自家去。</P>
临走还说,“胡姐姐,改天教你美白啊!”</P>
姜晴被拽到了李家,临进门还有些胆怯。“要不,去我们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