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可惜。”李梦垂着眸子，“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P>

我都伤心，何况你干爹干娘。”</P>

她看着李杳，“最难过的是你干爹，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过。”</P>

她捏着粉拳，“照我说就应该杀了那黑袍女人！”</P>

苏氏忙捂着她的嘴，“嘘！”</P>

李梦瘪嘴，苏氏松开手。</P>

“姑姑，难道我说错了吗？”</P>

苏氏摇头，李杳便凑到李梦耳边道，“你不觉得少了几个人吗？”</P>

李梦“哦哦”半天，半响后才恍然大悟。</P>

于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太急了！”</P>

苏氏拉着她的手揉了揉，“连你都急了，我们又怎么会不急！”</P>

三人闲说了一会话，李寄泽与小九结伴回来。</P>

下午他们去了范夫子那上课，原本早该回来的。但范夫子不放，非拉着他们再讲一课，因此回来晚了。</P>

李梦又端出两份饭菜。</P>

收碗的时候，李杳拉住她。</P>

“谁吃的谁收！”</P>

李梦的手顿住，“我做习惯了，我来收！”</P>

李杳仍拉着她，“不行，他们也长了手脚！”</P>

一时，李梦进退两难。</P>

“我来收！”李寄泽与小九同声道。</P>

他们也很窘迫，平日收碗这种事，李梦都会抢着做。</P>

他们从未想过，人家不是奴仆，没道理伺候他们。</P>

小九原先有人伺候，也猛地惊醒。</P>

苏氏解围，“快收去吧！洗漱好后，早点睡觉。”</P>

两人如蒙大赦，端着碗走了。</P>

李梦坐回原地，“都是一点小事，小事。”</P>

但她心里十分熨帖。</P>

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刮了刮李杳的鼻子，“谢谢杳儿。”</P>

李杳嘿嘿一笑，“不能惯不能惯，越惯越混蛋，所以以后我的碗也自己收。”</P>

苏氏嗔道，“你就是小混蛋，看把他们吓得！”</P>

“我很凶吗？”李杳眨了眨眼。</P>

“不凶！不凶！”李梦忙道。</P>

小插曲就此盖过，不过从今往后，李梦轻松了许多。</P>

连带李寄云也会主动收碗摆桌子，就更别说那两个读书人了。</P>

“弟弟，弟弟……”</P>

大毛有两日没见到李寄风，围着李梦吵了几次。</P>

李杳很少同大毛打交道，因为往日大毛虽傻，但乖巧得不像话。</P>

喊他坐他就坐，喊他吃他就吃。</P>

所以大家也常忽略他。</P>

这回他吵着找李寄风，李梦十分无奈，不知做何解释。</P>

李杳看着他那可怜样，“上回我师父看过他，说他脑子里有血块。</P>

是不是大毛以前不傻，是摔到了脑子？”</P>

她同李梦道，边说边拿了块糖打发了大毛。</P>

李梦点头。</P>

“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住镇上不回村吗？听我娘说我哥小时候很聪明。</P>

有一回五叔用鸡腿逗他，还真让我哥抢了。</P>

你大概也知道结果，就是六岁的五叔把三岁的我哥推到井口上，摔烂了头。”</P>

她说得轻缓，仿佛丝毫不在意。</P>

“哦，就是淹你的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