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几个人？”裴意泽把刀捅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南枝笑了，扯动着破损的唇瓣，“三个。”

大脑一片空白，裴意泽只知道抱住单薄瘦弱的人，泪水无声地流，他不敢用力，怕弄疼他，他想安慰，却只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南枝，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俞南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别哭了学长…没事的…”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却反过来安慰别人。

“你抱我去清洗吧，我好累。”

浴室里，裴意泽红着眼帮他引出精液，擦拭皮肤，他不敢想象俞南枝当时有多害怕，多无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太过自私，也太过自大，他想要的太多，却考虑的太少。

“没关系的，陪他们一次，我就不用再担心我妈的手术费了。”

俞南枝露出了放松喜悦的笑，时间长了，就连裴意泽都忘记自己是被他的笑所吸引的了，他垂下眼，心中一片酸涩。

去医院的路上，裴意泽一言不发，俞南枝倒是喋喋不休。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我妈的病治好，到时候再开一家小小的花店，这样我就很满足了。”俞南枝一扫刚才的低沉，浑身像是散发着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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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份美好也被无情打碎，病床上的人被盖上了一层白布，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昭示着人已经离开的事实，现实过于残酷，是不是她坚持不下去了呢？

俞南枝的笑僵在脸上，他感觉像是深陷一个无法逃离的梦境，耳鸣般的声音填充大脑，甚至都要忘记置身何处。

当他回过神来，只看到裴意泽满是泪痕的脸，他紧紧抱着自己，急促又慌张地落下一个又一个咸涩的吻，不杂一丝情欲，不带一点暧昧，裴意泽只知道无助地亲吻怀里的人，他太慌乱了，刚才俞南枝的样子像是即将要离去，浑身都在发抖，脸更是白得吓人。

他听到俞南枝喃喃道：“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此时的俞南枝太脆弱了，仿佛再用力一点，他就会碎掉，就会消散。

俞南枝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安静地等待骨灰，安静地送他的母亲离去。

脱离世界人设来说，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想到了，生死都是无法逆转的，让病人活着承受病痛的折磨，这也是一种自私，来自家人的爱的自私。

家人以为是自己给病人带来了生存的希望，其实病人又何尝不是在为了让家人好好活下去而坚持。

作为人类，他也懂得这份情感，人类之所以从万千生物中脱颖而出，不也正是因为这种温情吗？这种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