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那种时候要是示弱,主动权就完全转移到对方那边了。”皇甫辉点头赞同。</P>
“但是我看不懂那个贺主任的态度,实在无法确认他是站在哪一边的。”</P>
“他这个年纪的人哪里猜得透,能相安无事就好,以后要是打进职业,免不了还要和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接触,没必要爆发冲突。”</P>
“说的也是,不影响明天的比赛就是万幸了。”我庆幸地说道。</P>
“我多问一句,你禁赛那情况是真的?”</P>
我看了皇甫辉一眼:“是真的,至于在我的判断中,我就是因为揭发张真受贿收到禁赛令的,时间线什么的也都对得上。”</P>
“我不想打击你,但是联盟副主席,这种地位的人你斗不过他的。”</P>
“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而已”,我抿了抿嘴,“其实现在也想开了很多,不再想着什么沉冤昭雪了,但17岁那年刚收到这个消息,想明白前因后果时,什么偏激的想法都冒出来过。”</P>
“我要是你,也会偏激。”皇甫辉捏了捏拳头。</P>
“你要是我,张真说不定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我笑道,“我那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张扬自负,脾气应该比你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这几年给磨皮了。”</P>
“我不觉得你这是在夸我”,皇甫辉微微皱眉,“从时间上看,你这禁赛令已经四年了?”</P>
“是,这也是我不再执着追求那个夏天真相的原因”,我认真地开口说道,“当时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能够解决问题,如今时间线拉到四年的长度,一切早就被覆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灰。当初案件的所有相关早就物是人非了,我升学考到临江,张真升职调走,梁叔退隐,青训营的红楼拆除,就算真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端倪,也早就隐没在时间长河里了,它流得太远,我不愿再去追了。”</P>
“你现在就挺好,要是队里还有另一个比我脾气还差的,我一定会和他打起来的。”</P>
“这么看我是逃过一劫了”,我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明天的比赛浮尘能够胜出,那么就可以获得挑战职业战队的门票。今年的这个赛季常规赛接近尾声,等到季后赛和休赛期结束,也要到明年了,那时候禁赛令正好到期,一切顺利的话,恰好可以步入职业赛场。”</P>
皇甫辉盘算了一下,缓缓开口:“真是如此……你辛苦了,能熬过四年,背负这么大的压力走到今天不容易。”</P>
“任何痛苦,只要时间久了都会淡去,如果我走不出去,它就会一直困扰折磨着我,有两年多的时间,我几乎都把自己封闭在与人隔绝的世界当中,是豪子拉了我一把。然后梁叔的头盔又阴差阳错让我进入了《国度》,我认识了王木枫,认识了这么多朋友,现在大家能够在一起,为了闯入职业赛场而奋斗,我感到很感激,也很满足,所以我不会再去想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段不值一提的历史了。”</P>
“我清楚了,所以明天是场不得不赢的比赛。”</P>
“不得不赢。”我重复道。</P>
“我会尽我所能。”</P>
“一样。”</P>
我和皇甫辉第一次握手。</P>
一切的故事发展到此刻,浮尘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关键的一战,今天重回国家赛组办公厅令我感慨万千,无数往事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追忆昨日,要把自己从那个夏天的阴影中剥离。</P>
真相固然宝贵而又难以企及,不过它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具有那样深刻的意义,这也许就是17岁和21岁的区别,也是成长昂贵的代价。</P>
如今我也该忘掉那些,不再回头,勇敢地向前迈步一步,走向人生的全新阶段了。</P>
这才是我把大家聚集在这里的意义,不是吗?</P>
推开训练室的门……</P>
“我回……”</P>
话没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豪子用力地搂住了我的脖子。</P>
“竹子哥,这次真是吓死我了,这节骨眼要是少了你俩,我们怎么打?”</P>
“是啊”,易冬点头道,“教练刚才已经琢磨着要上诉信访了。”</P>
梁叔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他要动我队员,我和他拼命很正常吧。”</P>
“没吃什么亏吧?”陈鹿姐关切地问道,毕竟她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具体内情的人。</P>
“没有”,我笑着说道,“就像我电话里说的,配合调查,走个流程,很快就回来了。”</P>
“那就好,那就好。”陈鹿姐松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