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许。”</P>

汗水自锁骨上滚落，薛念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蓦地扣住了沈燃的手。他在此刻撕下了一直以来的伪装。</P>

”沈燃，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P>

“你不必装。”</P>

“你若要滥杀无辜，我就永远都是束缚你的绳索，悬在你头顶的刀。”</P>

薛念的体温因发烧达到了从所未有的高度。他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异样潮红，肌肉紧实的身体显示出强烈的攻击性。</P>

穿着衣服时还会让人觉得俊秀，脱了衣服宛若实质的力量感就叫人心惊。</P>

或许听到两人之间的拉扯，山洞外忽然传来季九隐含担忧的声音。</P>

“陛下？少将军？你们没事儿吧？”</P>

“无事，不要进来。”</P>

沈燃眯了眯眼，隐隐约约意识到薛念的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了。</P>

他撑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P>

一旦放松下来，就极有可能受到反噬。</P>

戎狄的冰魄神水很可怕。</P>

但最可怕的还不是疼，而是在日复一日的痛苦和煎熬之中摧毁一个人的心智。</P>

会有幻觉。</P>

这东西不亚于世间任何一种酷刑。</P>

别说七七四十九日，很多人根本一日也撑不下来。</P>

所以完颜靖和完颜楚楚才会那样笃定。笃定薛念一定会背叛他。</P>

又或者说，甚至还谈不上背叛。</P>

薛念从来就没有真的臣服于他。</P>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P>

这是把悬在他头顶的刀。</P>

那些闯进迷雾森林的士兵，追随的是他还是薛念？</P>

这是个完全不可以深究的问题。</P>

深究也只是在难为自己。</P>

薛念总是可以轻轻松松得到沈燃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