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盟友之中,也唯有宇文君可以将话说明白,不会含糊其辞,就算是利用广丽,那也是正大光明的利用,从不走弯路。
政客,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谎言,广丽心里清楚,宇文君也对自己说过谎,但她并不知道宇文君究竟在什么事情说过谎言。
但毋庸置疑,宇文君对她的谎言并不多,但那些谎言都消失于无形之中,无迹可查,却又极其关键。
“我甘心臣服。”广丽最终还是低头了。
宇文君笑道:“镇安王与慕淳必会有一战,你到时候潜伏在暗中,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手。”
“你可以推波助澜,但不可以在主动掀风起浪。”
“如今无人知晓,魔君究竟在魔界境内,留下了多少道本源剑意,你若是一旦中招,哪怕是我,也无法将你挽救回来,战场上一些细微的灵感,需要你自己好生用心去感受。”
“灵帝迟迟没有进攻魔界的主要原因就是忌惮魔君留下来的本源剑意。”
“你既是颠覆者,也是受害者。”
“或许你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但你可能会受到很深的伤害,器量大一些,你这个全新的妖域王朝,正在蹒跚学步中,有时候磕磕碰碰,或是偶尔摔骨折了,都在情理之中。”
广丽微微苦笑,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妩媚凄美的风情。
广丽惨然一笑道:“我明白,如今的我,就是一个白干活儿的壮丁,并且没有工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交个朋友,以及维护一下我的人缘。”
宇文君微点头,清冷的眸子里总算是出现了一模柔和的光辉,道:“你明白就好,有些道路,远比你想象之中的艰难,有些道理,也会比你想象之中更加没用。”
广丽诚然受教道:“多谢殿下今日指点迷津。”
“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殿下,这个疑惑在我心里憋屈了太久的时间,很早之前,我就想要问殿下了,还望殿下今日能够给我一个简单直接的答复。”
宇文君微微侧目,故作随和道:“但说无妨。”
广丽直勾勾的看着宇文君,胸口微微聚气,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神色极其凝重道:“殿下的志向是什么?”
身为一个政客,与某一个人打长久交道,自然得知晓那个人的志向是什么。
宇文君恍惚了一瞬,没想到广丽会问出这个问题。
广丽继续追问道:“以殿下的天资,完全可以独自一人修行,待得进入无极境界之后,又有混沌帝气加持,将会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顾雍。”
“甚至,完全可独自一人,成就无上至尊的高位。”
“可殿下依旧不遗余力的参与大争,为寒门开生路,点燃全新的文明之火,明明有机会成为一尊真正的无敌者,却非要走政客的路子。”
这也是广丽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此年轻,就能够与当世的君王进行一定程度的斡旋与争锋,这很危险,因为宇文君太年轻了。
宇文君莫名想起了景佩瑶给小皇月留下的那八个大字,若无其事的应道:“凌风傲骨,胸怀万端,这个答案,可满意?”
广丽:“……”
“殿下高见,恕我一时难以体会其中真义。”
宇文君咧嘴一笑道:“多读一些人族的道德文章,多读一些厚重的历史典籍,你自然就明白了。”
广丽似笑非笑,神色复杂而又暧昧。
有些东西,真的是玄之又玄,只能慢慢去悟。
“走吧,我们去那战场上走马观花一番。”宇文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