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明憨憨笑着,“托你的福。这鹅…你得收!”
“收收收,叔你养的鹅,肯定得尝尝。”
<div class="contentadv"> 王继明长松口气,笑容变得自然起来,支招说:“弄酸菜炖,炖烂糊,老香了。”
搞得他自己好像吃过似的。事实上,只是从收鹅的贩子那里听来的北方吃法。
“听说我建昆大侄子和云裳大侄女回了?”
人还未至,爽朗的大笑已经传到耳朵。一个汉子穿着下水衣,还湿漉漉的,右手上提着一只木水桶,来到李家门口。
李建昆的目光掠过水桶,被他手指上的一枚大金扳指吸引注意。
“成贵叔,你这是发了呀。”
“嗨,发个啥,挣点小钱。”
别说李建昆明显从他身上,体会到一股以往所没有的财大气粗,周遭乡亲们艳羡中透着敬畏的眼神,也说明很多问题。
那李建昆就非常好奇,这个前两年春节期间,因家里揭不开锅,来他家借钱的汉子,到底是如何发的?水桶里装的啥?
走到跟前,李建昆低头朝水桶里瞅去,眼神大亮。
这可是个新奇玩意,以往在他们这边没有。反正他小时候的记忆里,不存在这个物种。
后世的宵夜摊主打——小龙虾。
“过冬瘦了点,秋天的时候才肥咧,搞锅卤水煮一下,喷香!下酒相当舒坦。”成贵叔笑呵呵道。
李云裳也凑过来打量,一脸好奇,“这是虾?没见过呀。”
李建昆含笑说:“这玩意我知道,俗名叫小龙虾,肉质鲜美,还比较好养。成贵叔你从哪引进的这个?”
“要不说还得是大学生呢,瞧瞧这见识。”成贵叔说是一个战友提供的信息,他特地去当地走了一遭,当时便相中,因为本地人可谓无虾不欢,折腾一番,还真在本地搞起来。
当然了,仍然有人觉得是虫子,不敢吃。
架不住它比海虾便宜得多,味道并不逊色。
清溪甸这一年搞养殖的人家还真不少,陆续有人拎着东西上门,都迫不及待想送给李建昆尝尝。农村人不善言辞,感激话不好说出口,但意思已然到了。
说白了,他们能把这摊子事做起来,全仗着清溪甸发展基金。
而清溪甸发展基金则是建昆提出的,还是他拿的启动资金。
广播里总是教育“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份恩情大伙不会忘记。
至于没干养殖的人——这一年通过其他方式,挣到钱的同样不少。他们排起队来与李建昆协商日子,邀请去家里喝酒。
盛情难却,不答应又不合适,李建昆感觉这个年要在迷糊中度过了。
现场气氛热络,所以某个看起来不得劲的人,显得格外特殊。李建昆应酬一圈,踱步到院门处,望向半死不活倚着墙壁的李贵飞问:“你又怎么了?”
“哼!人人都发财致富,不让我干事,老子不舒服!”
这件事,已经十四岁的小猴子当居首功。否则仅凭老母亲,根本拿捏不住他。
“二哥二哥,他就是嫉妒。”李云裳咬着大白兔奶糖,怀里抱着温顺如猫咪的大白兔,笑嘻嘻凑上来。
“噢?嫉妒谁啊?”
甭看大队许多人家的日子,上了一个台阶不止,也不可能有人比他家日子更好过。
李云裳招招手,让他凑过耳朵,神秘兮兮道:“咱们大队办了家工厂,你知道谁办的不?”
“挂靠厂?”
“这我不懂。”
“谁啊?”
“李大壮!”
李贵飞的不爽揭秘了。
他本来就有一颗想搞事的心,现在李大壮干起工厂,他却在家无所事事,去年还被李大壮揍得鼻青脸肿,能舒坦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