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秦相!下官只是有一点无法理解。
此伪乾贼子,已然写下了檄文,更是自立为国,更是行那大逆不道之举。
此事不加以平定,难不成还能和谈不成?”
说话的同样是一位老臣。
乃是英国公,朱太正。
对方有着一缕长须,头发斑白,相较于张太傅的咄咄逼人,这英国公就显得举止从容许多。
闻言秦相也是礼貌的行了一礼。
这才淡淡道,
“自然不能容忍,本相不过是缓兵之策。
这伪乾,据我所知,不过是一山中贼匪而成了气候。
眼下从起事到如今不过才一年光景。
就算有积累,那有何等积累?
不过是一群山野匹夫,这等山野匹夫也是最好对付。”
说着秦相朝着上首的燕帝拱了拱手。
“故而陛下,老臣以为,理应行诏安之举,同时派一位有身份的老臣亲自走一趟充当天使。
以此突显我朝对其的重视。”
此话一出,群臣更是一阵议论纷纷。
这诏安之事对于大燕而言自然是司空见惯,早就不新鲜了。
最多的时候,一年下来,能招安个数十个贼首。
并且全部将那些贼众吸纳入厢军之中,也算是填充了大燕的军力。
当然表面上是如此,但平白增加了大燕的财政支出。
但还别说,秦相这话倒是引得不少人的认可。
不过也有人反驳,英国公皱了皱眉。
“可是这伪乾已然成了气候,且写下了檄文,确立了国号之事。
如此诏安,此前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英国公的话语不算多么强势。
他不是傻子,现在的局势很明显。
大燕已经支持不了下一次大型战役了。
在大燕群臣看来,虽说剿灭这伪乾不需要动用举国兵力。
但也需要至少五万西军精锐才行。
可是五万西军,那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
相较于伪乾,貌似大渊人威胁更大。
人家快马轻骑之下,能够在一两天内就直达大燕京师。
那时候才是麻烦大了
“英国公,本相以为偶尔开一开先河也不无不可。
更何况此等乡野村夫,此前没有读书识字,想来也没多少见识。
我朝只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且授以一不错的官职,想来那贼子会自觉取消国号等一切事宜,尊我大燕。
如此一来,兴许百年之后这还能是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秦相这话说的十分漂亮,就连英国公也心动了。
毕竟确实比较完美。
一群乡野村夫确实很好糊弄。
毕竟论诏安,他们大燕那是行家,这些年不找到诏安了多少强人。
现在那些厢军里面甚至都有两三成都是诏安的贼寇。
现在诏安一个大一点的贼寇貌似也没什么。
“那这官职又得如何授以?如今那伪乾贼子已然占据西南道。
已然占据我大燕五分之一的疆域,俨然有席卷天下之势。
寻常官职,那贼子岂能轻易同意?”
英国公这话让秦相只能陷入沉默。
这时候他就不能开口了。
因为想要打动那贼子,定然要授以份量足够的官职。
但这话他是不想去说的,毕竟一旦出了事,他都不一定能扛下来。
再说这就是个烫手山芋,总之思路提出来了,该怎么办他不管。
见底下臣子陷入了沉思,燕帝也在犹豫。
他当然清楚秦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