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吸了吸鼻涕。</P>

“嗯，是我。”程灵说，“你帮我看一下，附近有没有电线杆？”</P>

她说“帮我看一下”——在人陷入紧张焦躁的情况时，很难自己拿主意，而帮别人做明确的简单的任务，可以缓解压力。</P>

而程灵的声音，有股让人心安的神奇力量。</P>

小齐感觉没那么慌张了。</P>

刚刚大姐头说什么？</P>

她让自己帮忙看一下电线杆？</P>

小齐说：“大姐头，我，我身后就有个电线杆。”</P>

程灵一边听电话一边往楼下走。</P>

后面跟着宫百予和棕红色头发女孩。</P>

程灵走得快，说话间，已经到了酒店停车场。</P>

这里长期停着一辆她的汽车。</P>

程灵拉开车门，问：“那麻烦你看看电线杆上，有没有一串数字？”</P>

小齐眯着眼睛：“有，有一串数字。”</P>

“现在，把这串数字说给我听。”</P>

小齐清晰的说了一遍。</P>

“抱歉，我刚刚没听清，请你再说一遍。”</P>

小齐又说了一遍。</P>

程灵并不是没听清。</P>

而是确认她两次说的数字一致。</P>

“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别挂电话，我很快就到。”</P>

又回头提醒宫百予和棕红色头发女孩：“我开得比较快，你们系好安全带。”</P>

说完，她发动了车子。</P>

开车期间，程灵一直开着免提。</P>

而小齐那边信号确实不太好，断断续续的。</P>

“喂，喂……呜呜，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P>

小齐的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但她听不到大姐头的声音了。</P>

秋夜露重，路边的林子，影影重重，像有人在暗处窥视自己。</P>

曾经看过的法治进行时栏目，一幕幕重现在她的脑海中。</P>

《年轻女子深夜外出,丧命田间小路》、《女孩凌晨遭尾随》……</P>

呜呜——</P>

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要享受……</P>

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