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内部的装修摆设，往往更能体现一家人的气质。</P>

江宅室内更是古朴大气，庄严雄浑。</P>

屋里不见瓷器，不见鲜花，几幅装饰画都是水墨山水画。</P>

大小书架倒是不少，书脊多有破损，一看就是被人翻看过很多次——并非某些人家佯装文化人的摆设。</P>

会客厅在二层。</P>

椭圆长木头桌子，摆着六把椅子。</P>

顶天立地装满的书架，木头挂钟，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相当大的怒海水墨画，海水冲击在陡峭的岩石上，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P>

“好画！”程灵不由得赞叹一句。</P>

再一看落款：江镇国。</P>

江父豪爽一笑：“谢谢程小姐的夸奖。”</P>

“爸，程灵，我们坐下谈。”</P>

江起澜走到椭圆桌的主位替父亲拉开椅子，趁着父亲落座时，在父亲的后背飞快用手指写：不问。</P>

江父脸上没有漏出丝毫端倪，语气没有丝毫的停顿，“起澜，请程小姐落座。”</P>

程灵坐在江父右手边，江起澜坐在左手边。</P>

管家端来了茶杯，茶壶，依次斟好茶。</P>

例行公事，江父对程灵的英勇无畏的行为进行表扬。说她既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还协助他们破获了这么大一起贩毒案件，有这种市民在，是华国的幸事。</P>

程灵也不假客套假谦虚，恭恭敬敬的接受了江父对她的肯定，略客套几句。</P>

等表扬鼓励的话说完，江父转过脸对江起澜说：“起澜，去把勋章证书拿来，顺便给程小姐拍照存档。”</P>

程灵站起来，江起澜端来一个锦缎小盒子，下面两个红色荣誉证书。</P>

程灵双手接过证书。</P>

江起澜打开盒子，取出勋章。</P>

按照惯例，他是要为获得荣誉勋章的人佩戴好勋章的。</P>

“程灵，我替你佩戴勋章了。”江起澜提醒。</P>

“谢谢江长官。”程灵站直身体。</P>

他拿着勋章，走近。</P>

江起澜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捏起程灵锁骨附近薄薄的衣料，将勋章上金色的别针戳过衣服，再从另一侧戳出来。</P>

他格外小心翼翼，不要让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身体，也不能让别针蹭碰到她的肌肤。</P>

她就毫无防备站在自己面前。</P>

身穿一袭墨绿色的长裙。</P>

这裙子很适合她，能衬托出她的气质。他想。</P>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睡莲的香气。</P>

她鼻子呼吸的气息，轻轻喷在自己的手背上。</P>

江起澜手心罕见的出汗了。</P>

最后，他将别针别入勋章的扣中。</P>

终于戴好了。</P>

江起澜退后一步，松口气。</P>

这么简单一件事，他却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拆除了一个超级炸弹一样劳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