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程小妹醒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P>

她又做了整整一晚的背古诗的梦。</P>

但她没跟任何人透露自己身体不适。</P>

她怕自己说了，家人就不让她跟姐姐一起出门了，所以她一直没声张。</P>

下午出发。管家和刀疤脸司机一路送程灵和程眠湖到了枫城机场，存了车子，四人一起坐头等舱去杭州。</P>

一路无话。</P>

下了飞机，程氏集团驻杭州分公司的人，已经把商务车送到了机场。</P>

刀疤脸开着车，将三人送到了北高峰山脚下。已是黄昏时分。</P>

这座山峰从山脚到山顶，有好几座寺庙。</P>

管家鞠躬：“程大小姐，我跟小姐在山脚寺庙等您，老太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请您顺着山路往上爬，最高峰处有一个山中湖，湖畔边是护灵寺。老太爷就在寺中等您。”</P>

程灵便背起双肩包，告别了妹妹和管家，一路往上攀登。</P>

北高峰是个好地方。</P>

山雾霭霭，空气清新，鸟鸣幽幽，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P>

有山泉顺着山道两侧的沟，叮咚朝山下流去。</P>

程灵边爬山，边看景，约莫半个小时才爬到山顶。</P>

山顶别有洞天，树木茂盛，一座天然湖藏在树木深处，旁边便是一座古朴的庙宇，青砖绿瓦，看上去颇有些历史。</P>

程灵略喘口气，便抬脚朝庙宇走去。</P>

庙宇的门敞开着，正殿供奉着一座半截身子的泥塑。</P>

泥塑前面放着一张长长的供桌，供桌上放着香炉，几色瓜果点心盘子。</P>

桌子前，放着一个用来跪拜的蒲团。</P>

此刻，有人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P>

这人花白头发，肩背宽阔，双手擎着一炷香，望着半截泥塑供奉像。</P>

正是程老太爷。</P>

程灵轻轻敲门，“爷爷。”</P>

程老太爷拿着香，朝那半截破损的泥塑拜了三拜，将香火插到了香炉里，这才回过头。</P>

这老人有着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跟程父有五六分相像，只是更苍老，更威严一点儿。</P>

程灵打量他的同时，程老太爷也在看她。</P>

程灵微微欠身，迈步走进大殿：“爷爷，我来了。”</P>

她在爷爷面前站定。</P>

“嗯。你来啦。”爷爷语气平和而悠远，“来多久了？”</P>

程灵想，这是问她爬山用了多久吧。</P>

于是她回答，“半个小时左右吧。”</P>

老太爷声音微沉：“不。我是说你魂穿过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