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保护的是她，还是我自己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P>

郑教授放下笔，抬头认真地看着沈一陌，语气里带着些可惜：“我猜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应该还不长吧······路丫头这孩子，懂得心疼人，有些话她不主动去问，不代表她不在乎，因为比起这个问题，她更在意对方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为难，会不会讨厌她。唉，我这老头子没有孩子，一直把路丫头当作孙女看待，我不希望她不开心，你应该能明白。”说完郑教授将笔放在了笔架上，拿起了刚刚写完的字交给了沈一陌。</P>

沈一陌低头一看，取自孟子的话：“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P>

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郁，他知道这句话的后文：舍鱼而取熊掌者也。</P>

郑教授这是在提醒他，尽早作出选择。</P>

沈一陌拿着墨宝推开房门，见路尔正抱着一只胖猫乖巧地坐在院子里等他，看他出来了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P>

“怎么样？老师给你写了吗？”</P>

沈一陌神色恢复如常，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嗯，写了。”</P>

路尔一听弯起眼睛脸颊上的酒窝陷了下去，笑容甜的就像荡漾在蜂蜜罐里的金色月亮，耀眼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P>

沈一陌深深沉溺其中，让他舍弃她，怎么舍得？</P>

“还想坐会儿吗？”他轻声询问。</P>

“不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能打扰老师休息，我上去跟他告别。”路尔说完埋着头就想往书房冲。</P>

还没来得及进屋，老师就踱步出来了，两人险些撞在一起，吓得路尔和她怀里的大白都叫出了声，大白急忙摆脱了路尔的怀抱逃了出去。</P>

“咄！路丫头稳重些，都快三十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郑教授背着手皱起眉头教训道。</P>

路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老师。”“不过······”她难掩开心，脸上堆着笑容：“您又叫我路丫头了，我好高兴。”</P>

郑教授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在你嘴里，我怎么就像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似的，给你一点点甜头，你都感动得不行！”</P>

“哈哈哈，老师您这形容得很贴切哦。”路尔开起玩笑来。</P>

郑教授佯装生气想伸手去打她，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一陌身后躲起来，歪着脑袋跟郑教授撒娇：“老师，您年纪大了，不能动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