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不假思索，“百姓。”</P>

陶恒一脸严肃，“你身为京都百姓的父母官，若助纣为虐，那你就是刽子手，杀的就是百姓。”</P>

宋通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我若违背贵人的意思，那我也吃不了兜着走……”</P>

“早在两年前高博溺水案，你已经得罪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光脚的，还怕他个穿鞋的？”陶恒瞥了宋通一眼，轻笑道。</P>

“这倒也是……”宋通仍有些担心，“可是……”</P>

陶恒打了个饱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向门外那明媚的阳光，提议道：“今儿中午吃撑了不消化，不如宋大人陪我出去走走。自会找到心中答案。”</P>

宋通半信半疑，点头应下，换上便服，戴上面巾，与陶恒一同走出京兆府。</P>

如今的京都街道，不如昔日热闹，到处透着冷清。</P>

三三两两的路人，脸上戴着面巾，行色匆匆，看见陌生人路过如同洪水猛兽，避之不及。</P>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太平药局附近。</P>

只见门前聚集了不少买药百姓，门口有侍卫把守，冷冷的官刀将百姓们挡在门外。</P>

其中有个妇人抱着孩童，哭喊道：“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撑不住了！我只求一副药，一副药就好！”</P>

妇人怀中的孩童脸颊通红，昏睡不醒，显然是发热的症状。</P>

这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位黄袍男子，怀中揣着药包，走到妇人面前，“这位大姐，我这里有药！”</P>

“我买！我买！”妇人眸底闪亮。</P>

“这个数！”黄袍男子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P>

“二百两？”妇人面露难色。</P>

黄袍男子神情不悦，“开什么玩笑？两千！”</P>

“什么？两千？！”</P>

妇人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两千两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P>

妇人囊中羞涩，低头看着怀中高烧不退的孩子，眼泪簌簌流下，“我没那么多钱……”</P>

“没钱还想买药？！”黄袍男子冷哼一声，将药包揣进怀里寻找下一位买家。</P>

妇人抓住黄袍男子的袍角，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P>

黄袍男子置之不理，“你拿银子来！我是做买卖，又不是做慈善。”</P>

妇人摘下荷包，倒出一地的碎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十几两。</P>

“我只有这么多钱了！求求你行行好！”妇人边说边磕头，“再烧下去，我的孩子就没命了！求求你了！”</P>

“就这点钱还想买药？做梦吧！”黄袍男子啐了一口，眸底满是轻蔑。</P>

妇人抱着高烧不退的孩子，一脸绝望，嘶吼道：“难道穷人就不配活着吗？”</P>

“没钱只能等死，还谈活着？可笑！”黄袍男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P>

不远处树下，宋通和陶恒看了个真切。</P>

宋通指着黄袍男子的身影，手指颤抖，“这……”</P>

“这样的事，这几日屡见不鲜，宋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P>

陶恒收回目光，看向宋通，又接着道：“这身穿黄袍的年青人，其实和药局里的贵人是一伙的。”</P>

宋通看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百姓，喉间划过一道苦涩。</P>

陶恒摇头叹道：“宋大人，比起你的朝不保夕，现在的百姓已经置身于水火，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P>

宋通愣在原地，陷入沉思。</P>

这时，突然一道呼救声传来，“救命！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