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大营。</P>

“报——”</P>

一士兵跑进营帐通传，“回王爷，探子来报，御史大夫沈大人，刚进入西北境内。”</P>

“嗯，退下吧。”千凌昱挥了挥手，士兵恭敬退下。</P>

程清歌嘴角微勾，“来的倒是挺快。”</P>

千凌昱神情淡然，语气慵懒，“现下西北倒是热闹了。太子党的郑涛江，二皇子党的沈家潇郎，还有境外的匈奴乌屠。真是热闹。”</P>

这几日谣言四起，龙颜大怒，西凉王府备受非议。</P>

千凌昱反倒心如止水，貌似看透了一切，根本不想理会这些纷纷扰扰。</P>

“皇上被奸臣迷惑，听信谗言，疑心王爷。这十五个匈奴，若杀早杀了，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P>

程清歌愤愤不平，又出言提醒道：“这次沈潇然来西北，目的不纯。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P>

千凌昱微微摇头，轻笑道：“他受皇命前来彻查匈奴被杀一案，要给匈奴乌屠一个交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P>

“那就让他去查。清者自清，本王无愧于心。若想收回兵权，给他便是。本王只想远离纷争，我早已厌倦这些。”</P>

说到最后，千凌昱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缓缓闭上双眼，只觉得浑身都被黑暗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P>

程清歌和段翊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从未见过千凌昱这般模样，茫然若失，心灰意冷。</P>

王爷一心为国，却被恶意揣测，皇上宁可信奸臣的挑唆，也不信一心为他开疆扩土的胞弟。</P>

王爷此刻的心情，怕是无人能体会。</P>

眼下让王爷清静清静也好。</P>

程清歌也不再多言，他冲段翊使了个眼色，两人相继离开营帐。</P>

程清歌凤眸扫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无人后，才低声问道：“那日你把匈奴送出城后，可有什么蹊跷事？”</P>

“没有。”段翊摇头，“这匈奴绝不是我们军中动的手。”</P>

程清歌径直往前走，猜测道：“只怕是匈奴故意栽赃，有意为之。”</P>

段翊跟在其身后，“若沈潇然一口咬定是王爷所为。这兵权岂不是要落入二皇子的手中？到时西凉王府就真被架空了。”</P>

“太子被关禁闭，二皇子风头正盛。朝中除了我父亲一派，大部分文官，翰林院、礼部都是二皇子的党羽。若兵权再由他掌控，简直如虎添翼。”程清歌眸底罕见的浮现出忧虑之色。</P>

“唉！若真如此，王爷交出兵权，做个闲散王爷，也比卷入朝堂纷争要好。天高皇帝远，有我们，还有三姑娘伴他左右，在这西北肆意潇洒。岂不快哉？”段翊望向万里无云的蓝天，爽朗一笑。</P>

程清歌瞥了段翊一眼，无情地奚落道：“莽夫！”</P>

“谁？”</P>

“你！”</P>

段翊敢怒不敢言，“我怎么又莽夫了。”</P>

程清歌凤眸一凛，“王爷手握兵权，威震四方。尚且还被百般算计，更何况是做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到时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怎会养虎为患？”</P>

“王爷承担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多。”段翊叹气。</P>

程清歌浑身散发着冷意，“我倒要看看沈家潇郎这次如何颠倒黑白，栽赃到王爷头上。若真如此，本世子就让他有来无回。”</P>

“世子，万不可鲁莽行事。”段翊出声制止。</P>

沈潇然毕竟是都察院御史，正二品，行使副丞相的职权，有监督百官、整肃纲纪之权。</P>

沈潇然与二皇子情同手足，又是沈贵妃的亲侄子，自然是动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