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放榜这天，柳雨璃陪柳洛尘一同去苍松县衙门前看榜。</P>

柳洛尘名列第二，与县案首失之交臂，一个名叫张原的位居榜首。</P>

张原？这个名字倒是熟悉。</P>

现下柳洛尘无心顾暇别的，他离开人群，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P>

是四书文、还是律赋，或者是五言八韵……</P>

柳洛尘只顾着低头思索，并没注意看路，若不是被柳雨璃及时拉了一把，他就一头撞到树上了。</P>

瞧柳洛尘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柳雨璃出声安慰道：“二哥，你考上第二名，已经很不错了！”</P>

柳洛尘强挤出一抹笑来，“说的也是。”</P>

到了正午。</P>

兄妹二人来到苍松县的一家酒楼内，柳雨璃说是要为二哥庆祝一番。</P>

正是饭点，酒楼内人满为患。</P>

“这次县案首居然是张大公子……”</P>

“啧啧啧！就他那文采，这不是胡闹吗？”</P>

“有钱能使鬼推磨，别管闲事！”</P>

“……”</P>

周围人小声议论，柳雨璃和柳洛尘听了个真切。</P>

张大公子，柳雨璃这才猛然想起。</P>

原来张原就是二哥去书院报考那天，把自己和二哥推进泥潭里的纨绔子弟。</P>

后来他插队推搡二哥，结果被沈潇然出手教训了一番，自己还划破了他的软轿……</P>

原来是他，以他的品行才学，能做出什么好文章？竟然也能考上县案首？</P>

柳雨璃倒是产生了好奇和质疑。</P>

回到柳家后。</P>

柳雨璃去衙门寻陶恒，让他找机会试探一番张原的学问。</P>

没过几天，陶恒便笑着来到柳家。</P>

“姑娘真是慧眼如炬，这张原肚子里没几滴墨水。”</P>

“此话怎讲？”柳雨璃放下笔问道。</P>

“昨日我去凉州赴诗会，这位张大公子也去了。诗会上，有位诗友吟诵了一首诗，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P>

“这诗是怀念亡妻所作，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情而感叹哀惋。结果张原却捧腹大笑起来，众人不解，问他为何发笑。他却说，这作诗的人有意思，流眼泪能流千行……众人哑口无言。”陶恒拍着大腿笑道，笑的是张原的无知。</P>

柳雨璃秀眉蹙起，“这人当真是愚昧。”</P>

陶恒撇嘴道：“由此可见，他这县案首是掺了水分的。”</P>

“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岂能让他徇私舞弊，乱了章程？”柳雨璃愤愤不平。</P>

她猜的果然没错，只怕张原并不是个例，“先暗中查此事，顺藤摸瓜。”</P>

“是。”陶恒应声。</P>

“雷二去军营也有些日子了，他可有生什么事端？”</P>

柳雨璃轻声问道，不知道雷老二那性子在军营里能不能收敛一点。</P>

“他现在比刚去军营时安分多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能听进去管教。他最怕程世子，为了震慑他，世子爷每隔两天就得往军营跑一趟。”</P>

陶恒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