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又拿过那支钗，“我想起来了。这真的不是我的。我的那支上面是只蝴蝶。我还笑你说你做的太粗糙，但比之前好多了……”</P>

她说着，嘴角笑意渐浓。</P>

“阿芷！”厉砚霆变了脸色，声音也沉了下来，“从来都没有蝴蝶，一直都是栀子花。”</P>

“不是的……”</P>

“是！”他厉声打断她：“你喜欢栀子，我才会跑到悬崖边去摘它。你忘了吗？”</P>

“没有。”她察觉到他有些生气，心里不免慌张，但还是辩解道：“可我真的记得是蝴蝶……而且……”</P>

她小声说道：“我不喜欢栀子花。”</P>

“你说什么？”厉砚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我说……”她清了清嗓，“我不喜欢栀子花！</P>

是！我根本没有喜欢的花。如果真有喜欢的那也是……也是……”</P>

她低头看到那盘桂花糕，“是了！真要说喜欢什么也是桂花，因为可以吃。”</P>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荷花也行。”</P>

听到荷花，厉砚霆眼中涌现出杀意，但瞬间又恢复了清明，把那盘桂花糕推到她的面前，“既然喜欢桂花，那赶紧尝尝。”</P>

姜芷夏见他神色古怪，怯生生地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味在唇齿间蔓延，让她心中的恐惧消减了几分。</P>

连吃两块后，一股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厉砚霆见状将她抱起放到床上。</P>

“睡吧，朕守着你。”</P>

姜芷夏点点头，眼神也逐渐涣散，可忽然她清醒过来，抓着厉砚霆的手，哀求道：“你要的是我，放姜姑娘离开好吗？”</P>

厉砚霆有些惊讶，上手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阿芷，她给你带来的变化还真不小。”</P>

他凝聚法力，再度让她昏睡过去。</P>

“不是我不放她走，而是她和你本就是一个人，不能分开。”他望着她的睡颜，冷声道：“朕是你的师兄，也是你的丈夫。你前世后世爱的人只能是我……等那些多余的记忆消失，你们就能合二为一了。</P>

阿芷……芷夏……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永远。”</P>

那日他在西皇山抱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她，脑海中突然塞入了大量的不属于他的记忆。</P>

这些记忆全都是来自他和阿芷。他辜负了她很多次。他见到无数的她死在自己怀里，心痛万分。但在看到她和另一个人抱在一起时，这些情绪全都演变成了愤怒……</P>

她甚至跑过来跟他说她不爱他，还要嫁给另一个人。他想起来那人名叫谢泽之，也是她口中的昭衡真君。</P>

难怪他怎么查也查不到。</P>

在临邬花神庆典上，他隐在人群中听到她说她心悦昭衡真君，为他宁愿不当神仙。他以为是昭衡真君是哪个不知名的散仙。她移情别恋都是受了那个昭衡的勾引！他要把他找出来，当着她的面将他碎尸万段。</P>

但现在不用了，以后也不用了……</P>

他勾唇一笑，低头轻吻在她的唇上，之后转身离去。</P>

他再次加固结界，走出小院没多远就看见了黎旭初，厉声道：“黎旭初，朕说过不准你靠近这里！”</P>

“陛下恕罪！”黎旭初躬身一拜，“臣只是有急事要禀报。在寝宫没见到您……”</P>

厉砚霆一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什么事？”</P>

“关于改天条之事……反对的仙家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P>

“朕不需要反对朕的神仙。”厉砚霆迈步往前走，“告诉他们不同意就抽了仙骨打下凡间。”</P>

“但这样恐怕会引起众怒。”</P>

“那又如何？”他根本听不进去，“仙界没了他们，朕这天帝还做不下去了不成。你继续盯着他们。”</P>

“是……”黎旭初领命，又说：“菁萝她……”</P>

“她妄图谋害天后，致使天后下凡重伤。”他道：“朕留她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你还想替她求情？”</P>

“臣不敢。”</P>

“不敢就不要再提她。做好你自己的事。”</P>

他不再理会黎旭初，驾云离了天宫。半晌落在青丘桃花林内的一处洞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