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话，姚师爷过年期间还可能因为赌博被抓呢。</P>
赵悟空去告诉姚师爷的结果，花木兰追问我滇王的信息，我确实不知道。</P>
四驴子说去云南也挺好，他要体验一下毒龙族。</P>
花木兰问：“独龙族怎么了？”</P>
四驴子呵呵道：“毒龙呀，爽歪歪。”</P>
花木兰看向我，我装出不知道样子道：“四驴子说得对，那个民族在毒龙江附近，因此得名独龙族。”</P>
四驴子双手为我点赞，我说的也没毛病，这几个字写在纸面上，审核爹也会觉得合理。</P>
不多时，万把头跟着赵悟空来到我们的帐篷，不知道为什么，万把头一和姚师爷在一起，我总觉得他是传旨的太监。</P>
“都在这呢，姚师爷让我告诉你们，疗养院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当初盖的时候，挖出了不少好东西，为了隐藏秘密，全都没带走，都在疗养院里存着呢，可能有传世的汉代玉屏风。”</P>
玉屏风的事，我听玉石商人说过。</P>
万把头继续道：“姚师爷说了，这次你们拿四成，剩下的人怎么分配，你们就不用管了，到时候也别问，年后你们去云南，行吧。”</P>
言语内容明明是商量的意思，但万把头还是以命令的口气说了出来。</P>
自从万把头重新跟了姚师爷，我总觉得我俩之间的关系淡了一些。</P>
“许多呀，你知道姚师爷为啥说赵悟空是把头吗？”</P>
“我们刚入门的时候，师爷让他当把头。”</P>
“不对，是你长了一张笑脸，四驴子更没正形，你俩的面相和气质，压不住别人，如果还想走盗墓这一行，你得练啊。”</P>
四驴子懵逼道：“赵悟空那泼猴有啥气质？”</P>
“骨子里的气质，像这小姑娘一样，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一眼能看出来，你俩，差点意思，该花钱就花钱，提升一下自己，别做守财奴，没有气质也就没气场，压不住人。”</P>
万把头走后，四驴子继续懵逼道：“把头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咱俩是山里娃？”</P>
“别扯了，等出去后，哥带你去上成功学的课，听懂掌声。”</P>
嘴上嘻嘻哈哈，但万把的话还是刺痛了我，咱确实没有富贵人家的气质，有钱了也没有，然后呢，还是嘻嘻哈哈的性格，没有悍匪的威严。</P>
这种天生的东西，我没办法改变。</P>
多年之后，有一次我去饭店吃饭，一桌客人把我当成服务员，让我给他们拿一副碗筷，可能咱给人的气质就不像是有钱人。</P>
不光我一个人，假如我们几个去高尔夫球场，个个都是球童，人家大老板挥杆之后，我们得喊漂亮，然后伸手拿小费。</P>
不过就我们几个在一起，扯犊子乐呵就行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我也不想邀请新人入伙。</P>
次日一早，一群人聚集在姚师爷打探孔的地方。</P>
其他三伙人，个个带绝活，祁把头的人打探坑十分牛逼，根据土层的高度和手感，直接找到了疗养院的入口。</P>
孙把头也不差，他们负责挖盗洞，将沙子清理成半坡状，然后洒水固定，水结冰后，沙子也没了流动性。</P>
挖土的方法也很特别，他们不用土铲、或者旋风铲，而是直接用取芯机。</P>
砖头直径二十公分，长度大概八十公分，取芯机放在带有链条的折叠钢架上，轻轻往地上一压，可谓是一杆进洞。</P>
听说这种取芯机是工程中用来取混凝土用的，面对土质地面，和切豆腐也没什么区别。</P>
梅花形取土芯，然后再用撬棍把中间的部分一敲，清理出来就是盗洞。</P>
万把头说这种方法对周围的土扰动很小，盗洞更稳定。</P>
围观打盗洞的时候，姚师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着他。</P>
见面以来，我还没有单独和姚师爷说话的机会。</P>
“许多呀，你们发现的地方，按道理来讲，你们不用下去，可其他三伙人，我也不熟悉，怕他们私藏啊。”</P>
“师爷，我们下去。”</P>
“嗯，行，肯定不让你白出力。”</P>
姚师爷没说之前，我觉得下墓没什么，千辛万苦找到的东西，肯定得下去瞅一眼，这么一说之后，我觉得我们又被姚师爷当枪用了。</P>
还有就是姚师爷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有一种隔阂感。</P>
我想找四驴子说说，可四驴子根本不干人事，白天晚上只顾着享用姚师爷带来的礼物，只有在休息的间隙，才出来和我们说两句话。</P>
短短一个晚上，四驴子的脸色由黑变白，惨白。</P>
孙把头一行人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挖到了大铁门，铁门看起来就很厚重，上面的油漆还很亮。</P>
奇怪的是，大铁门前面有两个混凝土块，边长都在一米左右。</P>
混凝土块挡铁门干什么？</P>
我们尝试用车拉出混凝土，但车根本拉不动，最后万把头拿出了氧气乙炔，准备在铁门上切个口。</P>
刚切了没一会，万把头停手了，他道：“师爷，不对劲呀，两厘米厚的钢板，里面包的是铅，切不了。”</P>
我看向切口，里面的铅像是春天的冰块一样，滴滴答答。</P>
钢的熔点超过一千五百度，而铅的熔点只有三百多度，直接用氧气乙炔没办法切铅块，火焰碰哪，哪里融化。</P>
姚师爷道：“先切钢板，等铅凝固之后，用电钻开孔，用锯子切块。”</P>
万把头应了一声，继续干活。</P>
我心生疑惑，用铅做门，在我的认知中，只有医院的放射科有这种门。</P>
啥意思？</P>
疗养院是末日堡垒？</P>
我看向赵母，赵母的脸色十分凝重，低声问了一句，他没搭理我。</P>
万把头切开了一米多高的正方形，然后开始用电钻开孔。</P>
铅块的厚度超过了二十公分，铅很软，尤其是火烤之后，感觉用刀能直接切下来。</P>
清理出一平米的铅块后，万把头又开始割另一面的铁板。</P>
姚师爷也觉得汉代玉屏风在里面，吩咐万把头割大一些。</P>
没想到万把头刚点着火，内层钢板竟然陷了进去，向内鼓了一个大包。</P>
钢板发出滋滋的压缩声，万把头都看愣了。</P>
姚师爷急忙道：“老三，快上来，里面是真空的。”</P>
万把头像猴子一样窜出盗洞，连滚带爬，也是真慌了。</P>
我们下意识后退几步，姚师爷咳嗽一声道：“别慌，没事，真空的，一会把喷枪绑在铲柄上，烧个洞，进点空气就没事了。”</P>
虽然这样说，但戈壁的盗洞中出现滋滋滋的怪声，每个人都有些害怕。</P>
尤其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情况。</P>
这不像是古墓，里面除了棺材就是尸骨，盗墓贼进去和回家差不多，还他娘的比回家高兴，但眼下，谁也说不好里面是什么东西。</P>
听说是疗养院，但也没听谁说过有真空的疗养院。</P>
真空环境下，给老毛子喝98号的伏特加，他们也活不成呀。</P>
我看向赵母，赵母的红了眼眶。</P>
难不成赵母知道细节？</P>
我把赵母拉到了一边，赵母直接落泪。</P>
“姨，怎么回事？”</P>
“阴谋，这是阴谋。”</P>
“啥意思？”</P>
“把人骗到疗养院，然后抽真空杀人灭口，这是个阴谋。”</P>
赵母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她说的很乱，我听不太明白，她说什么多头寡头政治障碍啥的，我一个词都听不懂。</P>
大概意思是疗养院是个骗局，骗一些人来疗养院，然后灭口，赵母还提到了人皮面具和冒充身份，我觉得有点玄幻。</P>
隐约间，我觉得赵母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坚信马和恩写的书，但她不知道，那是一个理想化的社会模型，最多只能无限趋近，根本实现不了，她也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加上特色两个字。</P>
赵母是从骨子里敬佩那些先行者，得知他们是牺牲品，她有些接受不了。</P>
我理解不了赵母的脑回路，万把头那边还没切孔呢，她已经猜到了结果。</P>
不过，赵母的心里，像极了那些为了理想去冲锋的战士。</P>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赵母，众人皆醉她独醒？</P>
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便是一种罪过，赵母太过坚持自己的理想，也不是一件好事，我也想不明白，如此聪明的娘们，怎么净在一些小事上钻牛角尖呢。</P>
也许，我说的钻牛角尖，在她的认知里就是原则，就像是她想生第二个孩子一样。</P>
话说在鬼子国，那一段时间都得喊万岁，有个大聪明说没有人能活到一万岁，结果被人听见了，公审被枪毙，抖个机灵，把命搭上了，值得吗？</P>
返回人群，四驴子又把我拉到一边，我知道他一直关注着赵母的动态。</P>
“我大姐和你说啥了？”</P>
“我大姐问你相信光吗？”</P>
“扯犊子，我他妈把你龟头磨成镜面，能发光，说正经的，你俩说什么了？”</P>
“真的。”</P>
我没理四驴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赵母的理想，或者说，现在毛子国都改制度了，赵母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P>
哎，不对劲呀，赵母是不想让一些人复活呀。</P>
也对，他们是唯物主义者。</P>
实在看不懂赵母，然后这娘们还不袒露心声。</P>
我也说服不了赵母，可能是一代有一代人的认知，就像加班这种事，七零后无偿铆劲干，八零后咬牙坚持干，九零后寻思一下干不干，零零后爱他妈谁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P>
就像我一直不觉得勤劳的民族是褒义词一样，为啥勤劳，因为他妈的得拼命去赚生活所需。</P>
所以，我理解不了赵母的坚持。</P>
万把头很快切开了一个洞，可能是高温让钢板变软，随着一大股气流涌入之后，钢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盗洞像是抽水马桶一样呼呼往里灌风。</P>
“一会万把头继续切，你们准备装备，快进快出。”</P>
姚师爷发话了，我们开始穿戴装备，姚师爷不下去，万把头负责在洞口吊东西，本打算让花木兰也留在上面，不过她也想下去看看。</P>
赵母犹豫不决，想下去，又不敢下去，不是怕鬼怪，而是怕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P>
我觉得疗养院内的场景不会太好。</P>
先把照明设备扔了进去，然后李宜海首当其冲，我紧随其后。</P>
里面的场景正如我所料，墙上都是拳头大小的黑点，上面还有如面筋一样东西，灰白透明。</P>
据我所知，人在真空的环境下会发生爆炸，正如赵母说的那样，表面上的疗养院，实际上却是屠宰场。</P>
疗养院整体呈“L”形布局，就是两个条形建筑拼在了一起，长的一段是宿舍，全都是单间，里面有老羊皮说的椭圆形池子，有床有毛子文的书籍。</P>
短的条形建筑是生活和活动区，有厨房、餐厅，还有棋牌室，像极了上个世纪的俱乐部。</P>
只是地面和墙上的衣服碎片让我头皮发麻。</P>
我们搜罗值钱的东西，后来下来的赵母更关注相关的文字资料，那玩意都是毛子文，也就她能看明白。</P>
挂上对讲机我们分头行动，花木兰和我一组，咱也没啥机会，挨个房间翻箱倒柜，手表、金条、玉石，值钱的东西咱都拿着。</P>
“狗哥，好瘆人啊。”</P>
“死了太多人了，你看墙上的涂着的泥层，估计是弄死一拨人，清理一下疗养院，然后再找一波人进来。”</P>
“既然这样，为啥不直接用枪呢，戈壁里杀人抛尸，很方便。”</P>
“制氧事故、机械故障，能直接说得过去，可真能真像赵母所说的那样，这是囚禁人的场所，然后用人皮面具易容啥的冒充他们的身份。”</P>
“啊...”</P>
花木兰一声尖叫，然后突然扑向我，身体抖得很厉害。</P>
抬头一看，她刚打开的房间，里面都是白骨，密密麻麻，码放的十分整齐。</P>
“白骨而已，怕什么。”</P>
“吓死我了，一拉开门，一个骷髅头差点砸我脑袋上。”</P>
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说话的是李宜海。</P>
“喂喂，能听到吗，你们往里面走，这有点东西不对劲，你们过来瞅瞅。”</P>
紧接着，花木兰的对讲机也响了，四驴子问：“狗哥，听见了吗？去不去？”</P>
这是我耍的小聪明，四个人，四个对讲机，两个用于公共频道，两个用于我们内部的通话。</P>
“去呗，看看怎么回事。”</P>
我们四个碰头，四驴子不悦道：“啥玩意呀，我他妈就整几颗金牙。”</P>
金牙？</P>
四驴子把金牙递给我。</P>
我觉得不对劲，如果真像赵母所说，那群人应该是破衣烂衫，缝缝补补的衣服，怎么会有金牙呢？</P>
李宜海又在对讲机内催促了一声，我们加快了脚步。</P>
走了六七十米后，我看到了人群，他们都用手电往房间内照。</P>
“李哥，怎么了？”</P>
“你，你自己看看吧。”</P>
人群让开一条路，用手电一照，我也有点发懵，这是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正正方方的形状，边长超过了五米。</P>
前后左右五米我能接受，但疗养院的高度也就三米左右，这个方面的上面肯定凸出去。</P>
更奇怪的是，除了镜子，房间内还挂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正方体镂空玉件，六个面都有一条锁链与墙壁正中间相连，悬于房间中央。</P>
手电光照上去，加上镜子来回反射，乍一看有些头晕。</P>
有人小声道：“国外有五十一区，这里该不会也是外星人吧。”</P>
李宜海嘶了一声，让那个人闭嘴。</P>
我仔细看了看玉件，像是六块玉板拼在一起，又像是一块正方体玉石被掏空了。</P>
再看上面的图案，正方形的框架里是一个圆盘，仔细一看，我也觉得有些头疼，是三兔共耳。</P>
三只兔子，耳朵连在一起，身子围成一个圈，往同一个方向奔跑。</P>
这种图案是人类的未解之谜，有人说是佛教的前世、今生和来世，代表着轮回。</P>
不过这个图案出现在很多的宗教中，英国的教堂、蒙古的金银器、隋朝的庙宇、敦煌的壁画、还有咱们回教的清真寺。</P>
不是某一宗教的产物，更像是人类的共识，好像在古时候，三兔同耳对于人类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P>
至于是什么意义，没有人知道，直到今天，这个图案也是世界未解之谜占有一席之地。</P>
李宜海咧嘴问：“赵把头，你见多识广，这是机关吗？”</P>
周五可咬牙道：“不好说呀，上下左右前后都有锁链拉着，万一动一下是机关呢，别研究这个了，找找其他值钱的东西。”</P>
李宜海把手电转向另一个房间道：“你们看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更邪门。”</P>
另一个房间是一尊站立的千手观音，再往下看，我心里咯噔一下。</P>
观音上半身裸体，一只手托着一个孩童在吮吸乳汁，而观音像的肚子更是高高隆起，像是要临盆了一样。</P>
不对，这不是观音，而是邪神，十数只手中都有人体器官的形状，心、肝、肠子、人头......</P>
邪神的坐骑更是诡异，乍一看是翔云，仔细一看，是一群互相缠绕的小鬼。</P>
邪神骑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