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驴子顺势掏出伟哥，这玩意人尽皆知，一人给发了一盒，说是试用品，不收钱，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P>
老头们接过药盒，胳膊伸得笔直查看。</P>
“是真的，和药店里买的一样。”</P>
“可不嘛，还是大剂量的。”</P>
......</P>
老头们七嘴八舌讨论起壮阳药，完全不把我和四驴子当外人了。</P>
然后开始问东问西，问我们卖多少钱，能不能送上门啥的。</P>
讲真，老头子性生活确实有市场，前几天看新闻，有个八十一岁的老大爷嫖娼被抓。</P>
一番云山雾罩地闲扯，老头子们彻底被四驴子征服。</P>
四驴子更有道，从包里拎出一扎厚的光盘，作为见面礼，说是给他们，互相换着看。</P>
没错，光盘是我和四驴子在旧货市场买的，全是新的，质量杠杠的，包含各种元素。</P>
此时，我们就是老头们的亲孙子，绝对的自己人。</P>
四驴子趁机抱怨道：“哎呀，每次进村送福利，都把我们当特务，伤心呀。”</P>
“小伙子，你说的不对，你要是早点把东西拿出来，都得把你们请回家吃饭，你们这么做，图啥啊？”</P>
“宣传一下产品，然后给老人们谋福利，其实公司让卖药，我俩寻思先送，好用再卖，这玩意不试一下，谁也不知道有多好，大爷，我说的对吧。”</P>
“对，小伙子实在人，早晚有出息。”</P>
四驴子又吹嘘了一番药效，听四驴子聊天，好老爷们都得听硬了，四驴子要是女儿身，整个小黄文有声书，他都得住塔尖上。</P>
先说产品，再时不时用特务来暗示，周旋了好半天话题才扯到特务上面。</P>
不用我们提，老头子们自动把话题扯到了李和平身上。</P>
一个老头道：“我们村真出过特务，还是个鬼子。”</P>
“啊？真的假的，不对吧，抗战时期，遍地鬼子。”</P>
“嗐，抗战时期，四十多年的事，抗美援朝都打完了。”</P>
“呦呵，咋回事呀？”</P>
“原来有个人叫李和平，和村里的寡妇都结婚生孩子了，后来抓敌人，这老小子露馅了。”</P>
“真是鬼子呀？”</P>
“哎？可不是嘛，鬼子话都冒出来了，开始还说是八路军的翻译，后来一查资料，根本没这个人，官家把那老小子给抓了。”</P>
“咋露馅的呢？”</P>
“我知道，他家住我们前面，那时候咱农村人哪有戴眼镜的，李和平在家偷偷戴眼镜被发现了。”</P>
另一个老人附和道：“对，李和平一直说眼睛花，见面也不打招呼，说话还有点大舌头。”</P>
四驴子问：“我没明白，带个眼镜就露馅了呀？”</P>
“那你看，被举报了，人家一查，家里好多鬼子的东西，一下子露馅了。”</P>
“后来呢，被枪毙了呀？”</P>
“没有，关大牢里跑了。”</P>
“呦呵，可惜了，让鬼子跑了。”</P>
“不仅他跑了，他儿子也跑了，几十年了，也没人回来，你看，他家老房子还在那呢。”</P>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一个房顶漏了大窟窿的残破瓦房，院子里都被人种上了苞米。</P>
“李和平他儿子叫啥名呀？”</P>
“哎呀，叫啥来的？好像是叫李君，对，是这个名。”</P>
“多大岁数了？估计都不在了。”</P>
“他才多大岁数，也就五十多岁，当初他爹入狱的时候，他才十来岁。”</P>
“亲妈带儿子跑了吧。”</P>
“哎？不是，他妈生下他没多久就死了，那孩子也够野的了，十来岁知道跑，然后还没被抓到。”</P>
另一个老头附和道：“李和平的事现在还没过去了，总有人来找，哪年都有来找李和平的，不知道是啥人，兴许是调查的。”</P>
“都没找到吗？”</P>
“可不嘛，多些年了，上哪找去。”</P>
“那群人是重复过来找吗？”</P>
“没重复的，都是生面孔，对吧。”</P>
一群老头跟着附和。</P>
我心里一紧，估计我们不是神秘力量派的第一波人，恐怕先前寻找李和平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P>
四驴子又扯了一些壮阳药的事，又把县城里那家店里面有技师给老头说了一遍，哪家好，哪家性价比高，哪家能讲价啥的？</P>
这时，一个老人反应过来了，笑道：“你们是足疗店的人吧，过来拉生意来了。”</P>
“嗐，大爷，我们是啥人不用重要，重要的是您得到了产品，快活是自己的事，对吧，药我发完了，至于您上哪消费去，我也管不着。”</P>
“行行行，小伙子会说话，这么干下去，你早晚能有钱，可比其他卖东西的强多了。”</P>
四驴子负责闲扯，我借口上厕所，跑了去李和平家。</P>
李和平家窗户框子都掉了，玻璃上还有一些残碎的玻璃碴，屋内的东西一层厚厚的土，里面也被翻的乱七八糟。</P>
土炕上还有一泡屎，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去炕上拉的。</P>
很显然，我们现在来，屋子不会留下什么线索。</P>
我对屋子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要是里面的东西有用，这场灾祸也落不到我们头上。</P>
四驴子在外面拖延时间，我在村子里乱转，除了老头老太太，基本上没啥年轻人，村子的总人数不超过五十。</P>
“你是干啥的？”</P>
我猛地回头，一个农妇直勾勾地盯着我。</P>
我赔笑道：“卖东西的，进村逛逛。”</P>
“别往前走了，快踩到菜了。”</P>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见。”</P>
离开后，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农妇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好哪奇怪，总感觉怪怪的。</P>
和四驴子会合，我俩先行离开，在这时间久了，和推销员的身份不符。</P>
我俩把车停在了一处农田边。</P>
四驴子道：“你说李和平是不是被秘密处决了。”</P>
“不可能，那时候都是树立反面典型，要是处决，都得上解放卡车，被人押着挨个村的宣传，不可能秘密处决。”</P>
“要是身上有大秘密呢？李和平明知一死，用秘密换取了活着的机会。”</P>
这倒给了我新的灵感，李和平不可能用秘密与人交换，但是用金条宝物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