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请放心敷用，此药并不影响胎儿。倒是夫郎你忧思过重，又恰遭此难，胎儿有些不稳，老夫再开些安胎药，你莫忘了喝。”</P>

江清喏喏地应了。杜子远一一记下，又问了郎中一些孕期禁忌的事物。</P>

时知县见两人都是一副新手模样，笑着给两人贺喜:</P>

“恭喜两位！令夫郎也算是因祸得福，待我安顿好小儿，来日再上门叨扰道谢。来人，安排马车护送。”</P>

杜子远本想推辞，但想到自家夫郎的情况，自家的马车又未寻回，只好应下。</P>

“多谢大人体恤。”</P>

此事按下不提。是夜，杜子远和江清进了灵泉空间，两人才得以独处，互诉衷肠。</P>

“清哥儿，我的清哥儿……”杜子远从背后紧紧抱住江清，不断地吻着着江清的头发和颈脖。</P>

那日，他还在书院上课。杜信清连滚带跑涕泗横流地跟他说江清不见了的时候，他的老师前一秒还在跟他说，如无意外，县试稳了。</P>

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后知后觉想起，自家夫郎也想他考中。可是，杜信清那小子，却将他的夫郎跟丢了！</P>

来不及惩罚杜信清，他必须要冷静下来，想想如何找回自家夫郎。他逼问杜信清，让杜信清将江清近来遇到的可疑人和事，都通通告知，不得隐瞒。</P>

他梳理一番，终于找到一个月前在牙行碰到人拐子这条线索。又循着这条线索，猜测那位小男孩的身份。</P>

想到近来县里县外的种种出格动静，他将线索的矛头，指向那位新来的知县。是了，若说这县里谁得罪的人最多，肯定首推这位知县。那些被他得罪的乡绅还有地头蛇，肯定很乐意看到这位“有背景”的知县倒霉。</P>

恰在此时，小麻雀飞来找到他，告知了江清被困的所在之处。他立即前往衙门报案，要求派人出手相助。好在，一切都赶得及，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P>

“相公，你别抱那么紧，让我看看你。”江清转身，杜子远小心地调试位置，让江清坐得舒服点。</P>

“哎哟，你都长黑眼圈了！不好好睡觉，以后挂上眼袋就不帅了。”</P>

杜子远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他三天两夜没睡觉，也难怪会长黑眼圈。</P>

“不帅，你也要认！你说是不是，小宝？”他宽厚的手掌摸向江清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坦一片，但杜子远却仿佛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神奇召唤，怎么摸也摸不够。</P>

“哈哈，好痒！我认，我认了行不行？相公，轻点。”</P>

两人嬉闹了一会，江清见杜子远神情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绷着了，才将压在他心底的秘密道出。</P>

“相公，那两个人拐子，其实是我杀的。我身上的伤，也是我自己烧的。”</P>

感受到杜子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江清也觉得残忍。但是，这件事不说，他会抑郁的。</P>

江清转过身，想重新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见杜子远不排斥，才试探性地、缓缓地靠在杜子远身上。然后，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一道来。末了，江清还自我剖解。</P>

“我以前听人说，若在一个律法齐全的地方，人的很多行为会受到约束。当他去到一个律法崩塌的地方，他的恶，会让他恣意妄为，罔顾道德人伦。相公，我控制不住我的恶。尤其有了灵泉空间，更是会让我肆无忌惮。我或许，本身就是一个恶人。”</P>

杜子远紧紧抱住江清，生怕下一秒，江清就会自弃到离他而去。</P>

“不是你的错，是那两人该死！”杜子远哽咽道。</P>

“我不知道，或许吧！”江清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