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者还在苦口婆心劝道:“知道你俩夫夫感情好,但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受困于儿女情长?何况你年纪已不小,更应专心一致做学问,争取早日登科。”</P>
杜子远心中苦涩,唯有应下。</P>
其实,老学者所说,也并不无道理。一个真心想要做好学问的人,遇到好的学院或老师,肯定早早地就过去拜访了,哪会一拖再拖,拖到不能再拖?杜子远这些日子帮衬着江清忙前忙后,虽说是想帮江清早日稳定局面,让自己走得放心,但对于他的学业来说,确实无甚益处,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P>
但是这种事情,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杜子远对于老学者所说的,心有不服,实属正常。</P>
接下来,老学者又考察了一番杜子远的学问,见他并没有荒废学业,这才让他起身。</P>
直到仆人在外边小心翼翼地敲门,道是天色已不早,询问是要住下,还是归家时,老学者这才颤颤巍巍地要起身走人,杜子远连忙扶他出去。</P>
等老学者走后,杜老爹和江清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家。这两人,当时不好意思偷听墙角,都有默契地出了院子。正好两个养鸡场正处于育鸡苗和放鸡苗的重要阶段,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便一人各自巡查一个养鸡场去了。</P>
“相公,老师他老人家临走时消气了吗?”</P>
“消了。”杜子远看了江清片刻,见江清并无异样,便知道他并没有听到老学者说的话。</P>
“哦,那便好。相公,你给我看看,膝盖有没有红?”说完,他便要去撩杜子远的袍子。</P>
杜子远截住他的手,摇了摇头。</P>
“相公,你还好吧?”</P>
“无事。只是,这两日,我便要出发,前往白沙书院。”</P>
江清愣了愣,不大自然地说道:“嘿,确实是到时候出发了。只是,怎么这么突然?”</P>
杜子远肯定不会跟江清说这是老学者的意思,他老人家借着来感受乡土气息的理由,都屈尊坐车过来敲打他了,他若还是不识趣,也枉为学生。</P>
他将江清拉到身边,摩挲着江清的手指,淡然一笑道:“如你所说,时候到了,便该走了。”</P>
江清忍不住红了眼睛。</P>
吃晚饭的时候,杜子远又跟杜老爹讲了这事。</P>
“你要带谁跟着一起过去?诚清?还是信清?”</P>
“信清。诚清年纪大些,懂得多些,留家中可帮忙干多些活。”</P>
杜老爹和江清都没有意见,杜信清要当杜子远的书童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P>
“相公,我想送你过去。”</P>
杜子远又想起老学者说的话,正要狠心拒绝,江清便急急说道:“就是跟着过去认个路,日后我想你了,就可以让人搭我过去。”</P>
“去就去呗!马车又不是坐不下。缺什么东西,带够银钱,让清哥儿过去那边帮你买好安顿好。”杜老爹看到江清红了眼睛,大发善心地助攻了一回。</P>
杜子远见不得江清又红眼,手忙脚乱地用手给他擦拭,自责说道:“好了,不哭,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