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祭品多或少？心诚则灵。”杜子远没好气说道：“他家人多地少，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也不要在人面前戳人痛处。”</P>

“我哪有？”江清反驳。“我那是好奇。”</P>

杜子远无奈拍了拍他的手，“我们拜土地公吧！”</P>

回到家。</P>

杜老爹正坐在大水缸旁边拔鹅毛。脚边的木盆里，有一条大草鱼，等着宰杀。小平台上，放着一只净好毛的老母鸡。</P>

“年夜饭，我做脆皮鹅给你尝尝。草鱼清蒸了，老母鸡煲汤。”杜子远还向江清提议，“家中尚有猪肉，要不一齐炒了？”</P>

“不了，做多了吃不完就是浪费，留着明天吃吧！”江清可不想年三十晚就吃撑了，那样接下来几天，会很容易腻味吃不下饭。</P>

江清进屋，将祭品放回供奉台上，又拿出一份塔香，点燃。</P>

“清哥儿，出来拔鹅毛。”杜老爹喊他。“我去菜地拔些菜回来。”</P>

“啊？阿爹，青菜不是已经摘回来了吗？”江清有点纳闷。</P>

“嗯，忘了摘些葱蒜芫茜。”杜老爹不等他多问，急匆匆地走了。</P>

江清低头一看水盆里那只大鹅，好家伙，长毛拔光了，但是黑色的细毛依然大咧咧地长在鹅皮上。拔吧，费人工。不拔吧，吃着倒胃口。江清严重怀疑杜老爹就是不想拔鹅细毛，才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偷溜。</P>

等江清认命地拔完鹅细毛，又宰好鱼，已经快到中午了。</P>

杜子远拿出对联，对江清说道：“清哥儿，今年你来贴对联。”</P>

江清捶了捶腰，接过对联。问杜子远：“浆糊呢？”</P>

“在灶台上的碗里。”</P>

江清只好又去拿浆糊。</P>

“我来糊，你来贴。”杜子远拿来一把毛刷，正是用来刷浆糊的。</P>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屋子就焕然一新，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氛围。</P>

这时，杜老爹回来了。他一只手拿着葱蒜芫茜，一只手提着用草绳绑住的两条黄鳝。</P>

“哇，阿爹，怪不得你出去那么久！原来捉黄鳝去了！”江清忍不住调侃。</P>

“嗯，非我所捉，路过杜三家，他非要给。”</P>

“先养着，改日做黄鳝羹。”杜子远接过那两条黄鳝，放进木桶里。</P>

江清听了杜老爹的话，不由地想起了壮哥儿。最近他忙着编织竹篮，没怎么出去串门，也不知壮哥儿过得怎么样。</P>

“对了，阿爹，杜三那母亲，最近没找你麻烦了吧？”江清想起山地契约那件事。</P>

“她哪里还敢往我面前凑？”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杜老爹笑了起来。“她现在也不往那壮哥儿身前凑，生怕被牵连。真是个愚妇！”</P>

江清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那杜三要给阿爹黄鳝。</P>

年夜饭桌上。</P>

江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朝杜子远说道：“相公，我难受。”</P>

杜子远也有点担忧。“要不，你出去走走？碗筷我来洗。”</P>

“啊？这么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出去啦！”江清不等他回话，赶紧起身出门。然后在杜子远看不到的地方，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