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彻骨的寒冷和不甘，是你知道对方很强，但是没有能力追赶的无力感。
对于游戏人来说，其实震撼力是要比外行人更大好多好多倍的。
因为外行人看起来可能只是一些画风上面的差别，细节上面的差异，总体来说好像都差不多，都是3d。
但是宫本雅史深深知道，如果一个3d游戏要做成今天《幽灵公主》展示的这个样子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甚至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不管怎么回想，怎么钻研，你硬是没法知道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技术做到的。
真的是非常非常绝望。
哪怕是去年的宝可梦3d大世界，虽然也很惊艳，但是呢，稍微玩一玩，把细节抠一下，大概也就猜出来对方是怎么做的，自己可以顺藤摸瓜，有迹可循。
现在peni展出的《幽灵公主》就有一种黑匣子的感觉，你从外面看是一个全黑的盒子，往里面扔东西它就能给你一些特别的惊喜将这些东西加工成奇妙的工艺品。
但是呢，怎么加工的？
不知道。
你没法将它拆开，看一看这个黑匣子里面的结构。
这才是最令人沮丧的。
“可怕，peni太可怕了！”
……
第二天一早，各大游戏新闻媒体纷纷对这两天的东京电玩展展前发布会进行了报道。
甚至有专门的电视台游戏频道，对这一次发布会的录像进行了播出。
媒体更是将peni给夸上了天。
认为p社不但通过宝可梦3d在3d新领域当中立下了一块里程碑，现在更是用《幽灵公主》再往前好长一段距离再次立下了新的里程碑。
这样的立碑速度简直可怕。
与此同时，在壬天堂当中。
哐当一声！
山内溥恼羞成怒！在会议室当中，直接将茶杯摔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跳起来的碎片甚至差点儿割伤了自己。
全场的氛围极其压抑，与会人员们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可恶！！！”
山内溥骂到。
“我们也没有想到，peni成长得如此迅速，”宫本茂大着胆子说，“索尼的主机比我们研发得更早，他们在这个平台当中也算是有开发经验了，等以后我们的n64发售以后，肯定也会涌现出一大批的高质量游戏的。”
这里面，宫本茂是最有威望的，如果他不开口，估计别人也不敢开口了。
“至于……幽灵公主，这是吉卜力，宫崎骏跟青智源的私交比较好的缘故吧，如果没有宫崎骏的话，幽灵公主也不会有这样的游戏表现效果。”
宫本茂苦涩地说到。
这也不算是完全为自己开脱，毕竟他承述的是个事实。
你宫崎骏选择p社作为游戏合作商，都不愿意选择我们壬天堂，我能怎么样呢，我把宫崎骏给绑过来吗？
当然，他也不敢直白地这么表达，不然只会是火上浇油，让山内社长爆发得更厉害。
现在的氛围就足够可怕的了，难道还希望大家都挨个被社长给骂一遍吗？
不过宫本茂皱着眉头，有些憎恨起peni来。
你说说你哈，早不搞，晚不搞，偏偏在我们正要发售n64，并且在e3电子展上面大出风头的时候来这么一下。
这不是有针对性地狙击吗？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p社的大放异彩，那么对比一下大家就会知道我们的n64性能有多么的强大，完全有足够的实力击溃索尼的p。
明年再号召一下，让第三方游戏开发商们在n64平台当中发布游戏，名作一款接着一款，这场战争就算是打赢了。
可现在……
着实有点儿脸上发烧，被p社打得脸疼。
这打的不是宫本茂的脸，打的是壬天堂的脸，是山内溥的脸。
所以山内溥特别生气。
山内溥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过火。
“我那是因为peni吗？！实力上拼不过那就继续努力好了，这能有什么呢？”
“我真正气愤的是——”
“史克威尔这帮家伙简直是要上天！
他们怎么敢背信弃义，吃着我们的，转头就投向了索尼的怀抱呢？！”
史克威尔是从80年代中期开始便活跃于红白机上的老合作伙伴了。
最初制作的游戏全部人气平平，在公司不景气的时候，成功以《ff》翻身，而正是依靠着壬天堂的红白机，以及后面发售的f，史克威尔才能做到今天的地步。
山内溥生气也有自己的原因，壬天堂对史克威尔难道还不够好吗？
基本上f平台就是壬天堂和史克威尔平分，让他们赚了那么多，结果宫本雅史扭头就带着《最终幻想7》去了p平台，还在这一次的东京电玩展上面大放异彩。
除了peni之外，就属史克威尔了。
山内溥恨得牙痒痒。
“忘恩负义的家伙！”
“以后不要再跟他们合作了！”
“既然那么喜欢索尼，就让他们去抱索尼的大腿好了！”
山内溥雷霆震怒，现场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宫本茂面露难色。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在东京电玩展结束之后，
不少玩家们都跑到peni的论坛上面进行留言，给p社加油助威。
“peni！好样的，这一次直接扬眉吐气了！”
“本来以为最终幻想7就已经是这一次电子展的最高点了，没想到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peni。”
“不愧是peni，不愧是青智源，估计是去年在东京电玩展上面太丢人了，这一次直接打出王炸，把场子给要了回来。”
“这哪里是什么王炸啊，这分明就是核炸，直接能将整个游戏行业给掀飞的那种。”
“哈哈哈，其实我看了全场，很多游戏公司的新品都挺不错的，只不过peni的噱头更足一些，加上本身的硬实力摆在哪里，自然而然就压人一头。
说真的，如果没有最后《幽灵公主》的话，p社也就跟史克威尔打个平手吧。”
“但是幽灵公主加上久石让的出场，一下子就拉开了差距是吧？”
“何止是拉开了差距，简直飞上了天。”
“久石让带领东京交响乐团进行现场演奏，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当你意识到这家游戏公司的社长是青智源的时候，好像一切又都理所当然了。”
“经过这一战，我看以后谁还敢小瞧了peni，认为p社不是一流游戏公司的。”
“《幽灵公主》这游戏起码领先现在市面上的3d游戏5、6年吧，我觉得以p社这个发展速度来看，着实有点儿太过于恐怖了。”
“现在唯一能制约p社游戏发展的，估计也就只有索尼了。”
“欸？真的假的，索尼还能压住peni？”
“我的意思是，索尼的硬件制约了p社的游戏发展，如果硬件上面能给力一点的话，我都不敢想象p社能做出什么样惊人的游戏来。”
“不愧是我看上的游戏公司，没枉费我支持你们到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这几个游戏到底都是什么时候发售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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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壬天堂和史克威尔之间的这段矛盾，我还是尽量按照历史发展来写的。
真实的情况也是这样，史克威尔在索尼上面发售最终幻想7，虽然是基于公司本身的利益和发展考虑，但此举引发了山内溥的不满，认为史克威尔忘恩负义。
然后导致了壬天堂跟史克威尔走向决裂。
一直到2002年，两家公司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晚上还有一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