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我这是为你考虑！你今后还要嫁人，洗礼不是你该接触的事情，梦乡之主的力量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做你的贵族小姐无忧无虑过一生很难吗？”</P>

“现在坐回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P>

伊凡的脖颈上又凸显出蚯蚓蠕动一般的血管，眼神中压抑着疯狂，看起来格外可怕。</P>

“不。”卓娅却在这时冷静了下来，那双眼睛就像是离群的孤狼，受伤又固执。</P>

她一步一步后退，另一只手还拉着雅蒙的胳膊，两人退向门口。</P>

“最后一遍，回来卓娅，我可以原谅你刚刚的妄言。”</P>

伊凡再一次警告。</P>

卓娅却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P>

“我无法原谅你。”</P>

被当做手杖的门闩被卓娅轻松取下，她拉门，迅速带着雅蒙迅速闪身出去，随后哐当关上了门。</P>

伊凡脚下生根般伫立在原地，没有上前追赶的意图，老子爵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竟莫名有些发寒。</P>

“伊凡男爵？”</P>

伊凡转回身，眼神平静淡漠的望向他们，与刚刚跟卓娅对峙的时候判若两人。</P>

“卓娅小姐还年轻。”有人宽慰。</P>

“是啊，她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伊凡维持着那副淡漠的神情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有被安慰到的迹象。</P>

小贵族干笑了几声。</P>

“所以，我希望刚刚的事情不要影响到她今后的人生，可以吗？”伊凡此刻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至冬被雪覆盖的森林中饥肠辘辘的狼，森冷的看着他们。</P>

“当然，当然。”</P>

小贵族们的笑容有些勉强。</P>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会永远铭记各位的。”</P>

“什，什么？”</P>

还来不及惊愕，众人眼中的伊凡脖子上凸显出黑色的血管，半张脸犹如龟裂，眼中是再也遏制不住的疯狂恶意。</P>

这个转变的出现实在是太过突然，一个小贵族甚至不理解整件事的发生逻辑，就已经被伊凡异变成黑色坚硬节肢的一只手贯穿颅骨。</P>

随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P>

呼噜，呼噜。</P>

小贵族的眼睛圆瞪着，身体直挺挺仰倒下去，整个头颅随之破裂成好几瓣。却没有任何液体流出。</P>

裸露出的是一个已经被吃干净的，空荡荡的脑子。</P>

老子爵的腿剧烈颤抖。</P>

“你，你不能，我是，我是……”他语不成句，边说边向外跑去，然而已经投降的双腿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躯体，他只好用手扒着地面往前爬，嘴里的话语近乎呜咽。</P>

身后是反应过来放声尖叫的那些小贵族，从四个声音开始，每一几秒消失一个，然后就是重物坠地的声音。</P>

身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P>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你信我，我保守秘密，我——”</P>

噗嗤。</P>

老子爵望着几步外的宴会厅大门，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P>

呼噜的吮吸声近得几乎钻进他的脑子。</P>

他迷茫的睁着眼睛，那扇门近在咫尺。</P>

他的眼中倒映着门的形状，直到瞳孔慢慢扩大，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