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剑人只是敷衍式地回应了一声，之后二人又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您来这里，想必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指教小子一二。”

李木木率先打破局面，因为这对他来说就是难得的机缘，一旦错过或许就会后悔一辈子。

因为他很清楚，选择，同样是因果之力。

这段时间对因果之力的长时间感悟，李木木虽然没有明显的“进境”，不过心境而有了一点提升。

“你知道轮回吗？”

背剑人终于开口，声音还是如同昔日一样悠远而苍老，似乎十几年的岁月在他这里没有起丝毫作用。

“在这个世界中，人们的灵魂会在不同的生命中轮回转生。每个人的行为和选择都会产生因果报应，影响他们未来的轮回。”

这是李木木的回答，这些事情参杂了徐二狗、蒋贾化的理论与自己在起源古树那里得到的感悟。

而且这一路走来，李木木其实见过不少利用轮回进行自身超脱的人。一代女帝武曌，书院里那个自行兵解的碧血青天……

“你说的没错，那么想必你也知道，轮回的过程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根据个人的业力来决定。”背剑人认可了李木木的回答，继而补充道：“业力是一种能量，它记录了一个人在过去生命中的善恶行为。善业会积累正能量，恶业则会积累负能量。”

这个理论李木木也知道，因此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待背剑人的指点。

“那你相信轮回吗？”这是背剑人的第二个问题。

李木木犹豫了一下方才有些信心不足地说了一句，“我相信。”

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相不相信轮回，他虽然确信轮回的存在却并未真正入过轮回。

“轮回受业力影响。”

背剑人还是继续说着那些老生常谈一样的理论，“若业力主要为正，则有好运。相反，若为负，则多难。”

李木木礼貌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跨不过五境的那一道门槛了吗？”这是背剑人的第三个问题，却是到目前为止李木木第一个感兴趣的问题。

“我在五境的门槛外看到了许多曾经死在我剑下的人，他们有的该死，有的却是无辜。”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抬头看向背剑人的方向，“前辈，是不是这一份业力牵制了我？”

背剑人却是呵呵一笑没有直面回答李木木的问题。

“轮回并非简单的奖惩机制。在每一次轮回中，人们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修行来改变自己的业力。通过行善、修行和自我提升，人们可以积累更多的正能量，从而改善自己未来的轮回。”

“您的意思是说我要行足够的善事抵消这些罪孽？”

见到背剑人又开始谈起理论，李木木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是不清楚轮回背后的因果是什么。”

背剑人说着抬起手隔空取下船篷上的油灯。

在灯亮的一瞬间李木木再一次回到起源古树底下，而且又迅速遁入感悟之中。

他又看见了四境与五境之间那一道矮矮的门槛，又看见了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细丝。

不过这一次李木木看得更清楚，更遥远。

因为他看见了在那些人身后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细丝，绵绵不绝，多如沙石。

“这一次你应该明白了吧。”

背剑人的话传来，他一睁眼自己还是在小船上。

李木木明白了，阻挡他跻身五境的不仅仅是此生的业力，还有往世的罪孽。

可是他只是明白了这一点，其他的则仍是混沌一片。

“你听说过觉悟者吗？”

“听说过。”李木木回答地很果断，因为他之前见到的武曌或是碧血青天其实都算得上「觉悟者」这一类人。

觉悟者已经超越了轮回的束缚，他们的灵魂不再受到业力的影响。因此觉悟者可以选择回到轮回中，帮助其他灵魂觉醒和成长。

李木木想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背剑人要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