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四章 疯了,你让荆州的医救大魏的将?(1 / 2)

<b>inf</b> “呜呜——”

屋舍中刘禅的双眼充满了泪水,他努力忍住,但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脸颊,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痛苦。

他试图看清前方的事物,但眼泪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感到无法看清自己和周围的世界。

“嘀…嘀嗒!”

一滴滴泪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让地面变得极滑,这还是从小到大刘禅哭的最痛苦、最伤心,也是最走心的一次。

虽然说以往刘备、诸葛亮对他的教导多以严格著称,也因为挨打太疼,刘禅哭过无数次,可那是因为身体痛,这次却是因为心痛…乃至于是心彻底伤了!

至于缘由,就在方才刘禅洋洋得意的将他做的一切讲述给师傅关麟,他的本意是领功,可谁曾想…迎来的却是关麟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那一道道冷冽的声调尤在耳畔

——『我本以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孟母为了教导孟子,不惜三迁,所谓…子不学,断机杼!』

——『我也再想,人人都说阿斗你顽劣,可或许我能够用另一种方法教授你,引导你,循循善诱…可却不曾想,终究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呀…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是用这种好事儿来回馈为师的么?』

——『呵呵,终究是我天真了,大伯与诸葛军师都教不了你?我如何能将你培育成才,也罢…这差事本就不是我的,今日我便写信一封,你…我已经教不了了,特此退还给大伯与诸葛军师,谁特么爱教谁教去,我关麟就不是夫子,此事再与我无关!』

关麟的话无比绝情与冷冽。

的确,刘禅犯了一个错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也太过想当然了。

哪怕动机是好的,是为了让师傅关麟爽。

但…这种行为,简直有巨大的漏洞…退一万步说…但凡关麟有丝毫的意志不坚,万一跟那大虎走了肾,那对于蜀汉将后患无穷!

从这个角度出发…刘禅的错误,根本没办法饶恕!

也正是因此,此刻被下达了“退货”指令的刘禅,因为关麟下达最后的通牒,明日就启程返归巴蜀,刘禅哭了,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哭的是撕心裂肺。

“呜呜呜——”

一阵阵啜泣声自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口中吟出,仿佛世界都灰暗了。

“公子…”

屋中,鱼豢年龄小,性子也老实,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唯独赵云在安慰刘禅。

可不等赵云张口,刘禅那无比委屈与后悔的哭诉声先一步吟出,“子龙叔,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云旗师傅他…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一边说话,一边哭,哭的是撕心裂肺。

“或许…这便是闯祸的代价吧,或许…”赵云并不擅长安慰人,他只能淡淡的说“或许,云旗也只是一时生气,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就好了…毕竟我能感受到,这些时日,他是用心的在教授你…毫无保留!”

“我…我…”刘禅的啜泣还在继续,一边哭,一边忏悔似的沉吟,“我原本以为,这世界上读书是最乏味、最无用的事情,而嬉戏玩乐是最快乐的,静宵姐姐让我嬉戏玩乐,给了我这份快乐…那已经是上天对我所有的恩赐了,可直到…直到我遇到了云旗师傅我才知道,原来女人是那么的廉价,原来别人对我态度那么好…是因为我的身份下,她们能够达成某些目的…一切都是利用罢了!”

说到这儿,刘禅顿了一下,抹了把眼泪,余光望向他的小跟班鱼豢接着说。

“后来云旗师傅带我去城郊,带我去深山里,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许多诸如‘小鱼’这样的苦命人,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可眼睛清澈的就像是泉水一般,可他们过的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后来…云旗师傅又吩咐我去烧烽火台…那是我立下的第一件功劳,那时我就意识到…做成一件事儿的感觉是那么好,那么的富有成就感!让人莫名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刘禅越是感慨,眼泪越是遏制不住,宛若断了线的珠链一般“啪嗒”、“啪嗒”直往下流。

他接触关麟的时间虽然不长,甚至还没有半年…

但这半年比他整个十几年的成长都要精彩。

而在关麟的教授下,他仿佛一天天成长了、蜕变了、也脱离低级趣味了。

可现在…关麟竟毫不留情的将他踢开!

将他踢到一边,再不理睬…

他…他…他刘禅的世界中就像是突然没有灯塔了一般,一片黑暗!一片迷惘!

呼…

听着刘禅的自述,看着那“吧嗒”、“吧嗒”的泪水,赵云只觉得心疼。

他能感受到…失去关麟这个师傅,刘禅打从心底里有多痛苦。

“唉——”

无奈的叹出口气,赵云抬眼看了看刘禅,又看了看关麟,最终…他握紧双拳,像是做了某个决定。

——他决定去见一次关麟!

在明日护送刘禅回巴蜀之前与关麟谈一次。

至少,也要为阿斗再争取一次…

毕竟,再怎么说,阿斗也是与他赵子龙并肩在长坂坡杀的七进七出的战友,是同袍啊!

建邺城,通往吴侯宫殿共计有三条路,六道门。

可偏偏…车下虎卫将曹丕、刘桢、吴质引领到的并非这三条路与六道门,而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最终通向的是一道“狗门”。

“请——”

伴随着车下武士的一道响亮的喊声,此刻,摆在曹丕、刘桢、吴质面前的便是这道狗门,车下武士的言外之意,无疑…是让他们三人过此狗门而入。

“吴王这是什么意思?”曹丕抬眼直视向那车下虎卫,愤怒的张口“这就是吴王的待客之道么?”

哪曾想,回应曹丕的是车下武士冷冰冰的话语,“公子慎言…江东没有吴王,只有吴侯!”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听着他那冰冷的话语,曹丕、刘桢、吴质不由得俱是一哆嗦,像是一阵冷意直击他们的胸膛,让他们望而生畏。

车下虎卫的声音再度吟出“吴侯在宫殿中等着公子,公子请…”

说话间,这虎卫的目光再度望向那狗洞,言外之意,这狗洞…他曹丕是躲不过去了。

这…

曹丕沉吟了片刻,思虑再三,微微弯下身子…

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

不过是钻狗洞,这份屈辱?才算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曹魏与东吴已然决裂,就是孙权当真要杀他…也不过是点点头,一声呵令的事儿。

想想这个,屈辱就没有什么了。

曹丕…从来都是个能屈能伸,也能隐忍的人!

倒是吴质的性子稍急一些,面对东吴如此咄咄逼人,他骇然无畏的迎上那虎卫炯炯的目光,“昔日晏子使楚,楚王欲羞辱晏子,便以晏子身材矮小特地准备狗洞,晏子曰‘出使到狗国的人方才从狗门进去,今天我出使到楚国来,不应该从这个狗门进去。’怎么?昔日的楚国非狗国,今日的东吴就要甘领这狗国之名么?”

一番话,吴质说的是义愤填膺。

哪曾想,他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把短刀出鞘,划破苍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弧线,紧接着、

曹丕像是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滴在他的面颊上,那液体温热却带着几许腥味儿…

还不及察觉出这是什么液体。

可眼前的吴质,他的脑袋已经被划掉…

鲜血正从脖颈中迅速的涌出,飞溅的到处都是。

——『吴质…死了?』

——『就这么…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杀了?』

这…

当越来越多的鲜血泼洒在曹丕、刘桢的面颊上,衣衫上时,他们这才意识到…

不过是相隔半月,如今的东吴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温顺的东吴;

如今的大魏使者…也不再因为大魏国力的加持,享有任何的特殊。

呼…

在刘桢与曹丕粗重的呼气声中。

这位大吴车下虎卫的声音冷冷的传出“敢羞辱大吴者,斩——”

说罢这一句,他回手收刀,宛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昔的冰冷。“两位,请吧!吴侯还在宫殿中等着两位——”

这…

“咕咚”一声,一口吐沫下咽,曹丕只感觉到莫大的羞辱下,那巨大的生命的威胁。

“公子…忍一时风…”

不等刘桢开口,曹丕已经迅速的趴下,像是一只惶惶然的丧家之犬般真的从那狗洞中钻了出去。

而狗洞的另一侧聚集的乃是江东的一众文武。

看着曹丕的狼狈相,众人“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仿佛…此刻曹丕的狼狈,完全一扫这段时间东吴被两面夹击,险象环生所带来的阴霾。

——『忍…忍!』

反观曹丕,他不断的在心头吟出这么一个“忍”字…

是啊…

不忍?不接受这份羞辱?他…还能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