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突然沉默,祈宁之的心不免又提了起来,同时大不敬地暗暗抱怨:这位师祖心眼儿就跟豌豆粒似的转得忒快!这会不知在转什么念头呢!</P>
几个呼吸后,连山真君突然轻轻一笑,道:</P>
“你怎么也拘泥于什么土力?你师父不是整日推崇那凌砄的什么五行转换的歪理?说什么万法同源,何必恪守五行之分?你在绿柳浦内,自然又看到凌砄留下的白石,还未悟出五行转恒之理么?”</P>
祈宁之小心答道:</P>
“凌师叔此说看似有理,可也无其他人像他那般结丹成功。而且,听说凌师叔是因为身怀转恒珠的缘故,故而成事。徒孙秉承师祖教导,自是循规蹈矩,不能辜负自己的土灵根,更不敢轻易拿旁说耽误自个儿修炼。”</P>
他边说,便在心里对凌砄师徒说着“抱歉”,他实在不敢在师祖面前为凌砄说话。</P>
反正他每句看似实在,其实都有些含糊两可,不管谁追究起来,他也都不算撒谎。</P>
连山真君满意点头:</P>
“这倒是!那些漂亮话说起来容易,有几个做成的?凌砄偶尔成事,实属侥幸,哪能就当作真义?你记得修炼,不错!那个,谢什么?也是上清山的?哎,这么一看,上清山倒是留了好几个呢!他可带着你与他同门多多相处?”</P>
“是上清山金钟峰的谢小天!上清山留的人虽多,可谢小天与他两位师妹都有些避嫌,反而与徒孙相处最多。他还调停了弟子与真海的争执,又在修炼上多有帮助。故而弟子很念他的情!”</P>
祈宁之眼睛一闭,昧着良心大夸谢小天。幼蕖在师祖面前,只能是一个模糊的侧影,切切不能将她勾勒出清晰的线条,令师祖再起疑心。。</P>
连山真君果然听得心情甚好,笑微微地道:</P>
“你这孩子格局还要大点!留在里头,六人都要好才行。只说承那谢小天的情,可不就与其他人生分了?我记得你几个同伴里,也有水木灵根的,莫非你们布阵修炼还要避开他们不成?岂不是伤了门派间的和气?”</P>
祈宁之表情老老实实:</P>
“这个,徒孙倒没想到。毕竟自保为先,那阵法只够两三个人使用,加上男女有别,只能我俩加上真海轮流进去修炼,实在惭愧。至于几位师妹,她们也选了地方自行结阵。两边相安无事,都是自忙自的,互不打扰,勉强算得上守望相助。”</P>
这些话,在他们出绿柳浦之前都和谢小天对好了。</P>
连山真君大致放下心来,勉励了祈宁之几句,无非是“修炼为重”“光耀门楣为师祖争光”之类,又赏了几样珍物以表师祖关爱,揭过了此节。</P>
至于祈宁之有没有诳他这个师祖,连山真君还是自信的。身为元婴,能给徒孙的好处远胜他人,祈宁之很没必要为了点私情冲昏头脑。</P>
而且,祁家也是懂事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定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最佳。</P>
更且,他已经发剑书去卓荦寺问过真海那小和尚了,与祈宁之的话语大致都能对得上。他就更放心了。</P>
应付完师祖,祈宁之又接到亲娘的传书,关心他之余,又叮嘱他既然出来了,勿忘多照看幼弟祁安之。</P>
似乎祈宁之欠了她这五年的债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