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暂且不与你问罪，皆因你父亲当年在击退修罗王大军时有功，是天界的功臣。可若你仍不依不饶，我便不再念及昔日旧功，即刻将你逐出玉霄宫，甚至是九重天！”</P>

录瑶色厉内荏地向前凑了半步：“你……你敢！”</P>

茗城泰然一笑，目光犀利如刃。</P>

“你可以试试。”</P>

当录瑶欲再次上前争辩时，那位在远处焦心了半晌的龙王终是按耐不住，摇晃着一身湖绿的华服冲了上去，一边拉扯着不断挣扎的女儿，一边向茗城连连恭敬行礼：“上神，上神请息怒……”</P>

茗城微微颔首回应，在看到跟上来的胤昭后，躲避着他满是笑意的目光。</P>

“父王！”录瑶心有不甘地责备，“你怎么……”</P>

“傻姑娘，茗城上神是你能得罪的么？”随即又向茗城拱手致歉，“上神莫怪小女……她……她说的都是胡话，上神请不要放在心上……”</P>

转头招手令随行的仙娥们，将录瑶架离玉霄宫，再次向茗城恭敬道：“上神……小女自得了癔症以来，经常会将一些莫名之事安插到自己身上，所以不管她说了什么，上神莫要相信……”</P>

“癔症？”茗城顿觉难以置信。</P>

“是，是……这癔症已得了有数万年，本以为早已痊愈，却在数日前又开始发作……本王，不，小王本想借着向帝君呈上重要证据之际，带她来九重天同帝君再想出个法子来，却不想……她居然跑来这里……来找上神的麻烦……这……”</P>

在茗城思绪一片混乱时，胤昭若无其事地走到二人之间，悠然道：“龙王快些回去照顾公主吧，上神这里……”他瞥了一眼死咬唇角的茗城，心花怒放，“本君来解释。”</P>

“那……那便多谢帝君，多谢上神……”说罢，龙王急忙俯身退去。</P>

庭院中再次陷入死寂。</P>

“你……公主的病……你为何不早说……”细微声音已近乎低入青草之间。</P>

“说早了……还能听到你的这番肺腑之言么？”尽管心疼，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她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胤昭探头追寻她不断躲避的目光，又将她拉回身边，柔色看她，“上神气魄果然非同一般仙神！”</P>

茗城赸笑两声，更加躲闪他的戏谑。想想自己与一个患病之人周旋了半晌，自是哭笑不得。</P>

他急切将她拥入怀中，令她的头贴到自己胸口上：“有人着急为自己安排身后事……可曾问过我是否答应？”</P>

“胤昭……”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轻轻环住自己，又发出细微声音，“你不该一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P>

他手臂上不由一紧，胸膛间的呼吸随之逐渐混乱起来。</P>

“我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