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再躺回去,秦夜泊一把推开了们,直接坐在他的床边,一手搭过他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秦夜泊不等他反应,松开了手了直接把他按了下去。
“景安,说实话,我越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了。”
祁景安立刻坐了起来。
这些事情,尤其是秦夜泊的事情,他可以算得上是格外敏感,这句话,若是放在平常,也没有什么,可是在深夜。
“什……什么?”
深夜会无限吞噬人的冷静,肆意蚕食着理智,正如时绍星所说的,秦夜泊所承受的事情,几乎已经到极限了。
任何单拿出来的一件事,或许只有赵绾珺的死才有些分量,可如今堆积在一起,而又不得不逼着他继续走下去。
这条路没有尽头,毫无希望地走下去,到底有多绝望?
“没什么,希望只是我多心了,不过,我的枪法是不敌那姜穆的,抽个时间,我要是要把秦家的枪法要过来的。”
秦家的枪法,名为万钧。
原本不是叫这个名字的,是千钧。当初秦落求取赵绾珺,这才当初随口把名字改成了万钧。
是赵绾珺名字的谐音。
祁景安没有阻止,只是提醒了他一句:“你不适合用万钧。”
“我知道,可如今,浮生妄最后一式我始终找不到门路,师父也是百般劝告不要明白最后的浮生烬,而姜穆的那身本事,浮生妄确实是招架不住,但或许,加上万钧可以。”
雷霆之势,再加上浮生妄枪法的变幻莫测,或许是有机会的。
秦家的枪法他不是没有了解,但是对他来说,这还是有些棘手的事情。
“你想除掉他,我来便可。”祁景安为什么要跟着月无双,是他意识到了,有些事情他是做不到了,而秦夜泊身边纵有一个姬冰尘,也终归,不是祁景安。
因为祁景安是这个天下最了解秦夜泊的人,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要说,他便会明白秦夜泊的想法。
棘手的不仅是一个姜穆,还有一个灰白衣袍的人,和姜穆不同的是,这个人自从血洗凌家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秦夜泊对灰白衣袍的人印象可以说十分深刻了。
用他的枪,几乎要了他的命。
那个时候他也想过如何才能除掉这两个人,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可如今,他若是没有一些手段,只怕日后最为骑虎难下的人是他。姬冰尘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真正让秦夜泊有危机感的是,那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只是不知道与自己相比,究竟如何。
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夜泊的状态都是没有到他自己的巅峰的。
何况……姜穆是有些古怪的,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姬冰尘,而他,不想让姬冰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也是他很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找个机会去斗一斗梁安和,八成他是六个山庄中的一个。”
这六个山庄几乎是自成一体又独当一面的,虽说明面上不会勾心斗角,甚至是往来关系甚为密切,可背地里的肮脏买卖,也没有少做。
临枫山庄就是个例子,赵懿这个人可真是难以揣测的。
如今秦夜泊算是明白了,这人之间,存在的最多的就是利益了,赵懿连他姐姐赵绾珺的生死都可以不加过问,也当真是薄情的。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问了,身后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赵懿又能如何。
“别想了,估计,梁安和一定会入了洛飞箫的眼,如此一来,就要与梁安和,争个高下。”祁景安盘算了一下,月无双的不可能出手的了,只是不知道姬冰尘愿不愿意出手了,想必,秦夜泊一句话,姬冰尘还是愿意去的。
只是,他们要这个榜首,也是无用的,秦夜泊想要的,是要洛飞箫知道,攻鬼门,秦夜泊才是无可替代的。
只有他拿到了这个位置,鬼门,才能保全下来。
纵然是错,既落一子,何必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