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壶茶，服务员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怪了，冯丽才带着丁芳走了进来。</P>

丁芳看起来不到三十，个头偏矮，很瘦，眼眶红红的，几缕发丝垂在额前，给人一种非常柔弱的感觉。</P>

江东明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说实话，他并不是太愿意面对丁芳。</P>

他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就是丁佐的姐姐吧？请坐。服务员，上菜。”</P>

丁芳没有搭理他，转头看向了冯丽。</P>

冯丽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黑色旅行袋，面无表情的说：“丁佐的骨灰和遗物都在里面。”</P>

丁芳盯着那个旅行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走上前去，一点点拉开拉链。</P>

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了母亲留给自己，自己又转赠给弟弟的翡翠戒指，还有下面用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P>

她刷的一下拉上拉链，用略显沙哑的嗓音道：“麻烦你们了。”</P>

说完，她提起旅行袋，跨在肩膀上，转身就要离开。</P>

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般滚滚而下。</P>

“等一等。”</P>

毛静叫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是丁佐留下的积蓄，他让我们交给你，密码就在上面。”</P>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傻归傻，没傻得那么彻底，这么说，丁芳会比较容易接受一点。</P>

丁芳把脸转到一边，默默流着眼泪，过了好几秒钟，她才把卡接了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绕开毛静，快步走出了饭店。</P>

“哎……”</P>

毛静张着嘴，抬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丁芳消失在视野里。</P>

“都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小车，快坐，不用客气。”</P>

见气氛有些凝重，王利笑着招呼大家。</P>

菜很快就上齐了，看起来还不错。</P>

车晋偷偷打量着几人，忍不住开口道：“毛锅，你给芳姐的钱肯定不是佐锅的。”</P>

“为什么这么说？”毛静有些疑惑。</P>

“因为佐锅存不下钱，他只要有钱，要么交给小红，要么交给麻将，有时候还要我买饭给他吃。”</P>

车晋的语气充满了无奈。</P>

“小红是谁？他女朋友？”</P>

毛静紧接着问，江东明和冯丽也停下筷子看了过去，只有王利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扯了一下。</P>

车晋尴尬一笑：“小红足疗店，里面好几位技师都是佐锅的相好。”</P>

这一下所有人都懂了，包括脑子不太好使的毛静。</P>

他削了车晋一个头皮，笑骂道：“你小子懂得挺多啊，小红足疗的技师好看吗？”</P>

这番话刚说出口，他就感受到了冯丽凌厉的目光，立马咳嗽了一声道：“我就是好奇，我从来没去过。”</P>

车晋撇了撇嘴，也不揭穿他。</P>

“毛锅，那张卡里有多少钱？”</P>

毛静伸出了一根手指。</P>